孟漓川的伤势实在是过重,精神不是特别好,勉强撑着和南奚说了会儿话,已经是很不容易,没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南奚寸步不离地守着,到了晚上,邱闻过来。
“留在现场和警察那边处理了一些事情,耽搁到现在,孟总就交给我吧。”
南奚看得出邱闻的疲惫,他这一天忙上忙下的,南奚也不好让他继续留在这守着,便让他回去休息。
邱闻一愣:“我走了,你要在这守夜?”
南奚也一愣,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南奚看来,孟漓川为了救呦呦才伤得这么重,所以无论过往,于情于理,她照顾他都是应该的。
邱闻挠了挠后脑勺:“你留下来当然是最好的,孟总醒来看到你肯定很开心,不过你要是不愿意,也不勉强……”
虽然孟总还晕着,但是邱闻跟着孟漓川久了,也知道如果南奚不喜欢的事情,强求是没有用的,孟漓川更多时候也不愿这样。
南奚抿了抿唇:“我留下吧,麻烦你带呦呦回七里湾,请徐阿姨帮忙照顾一下。”
邱闻一喜:“那敢情好,徐阿姨你放心吧,这是我亲自找的人,照顾呦呦不会有错的。”
“我知道。”南奚说,“一早就见识过了。”
邱闻后知后觉想起来,徐阿姨是他特意找来的“邻居阿姨”,看南奚的表情不是太高兴的样子,他很快岔开了话题。
“对了,张建和张平那两兄弟都已经被警方带走了,正在加紧审问,无论是孟家还是梁家,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南奚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那梁纭呢,她还好吗?”
邱闻叹气:“唉,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被两家人带走的时候,恍恍惚惚的,可能看见孟总摔下楼,吓坏了吧。”
南奚自觉对梁纭的亏欠又深许多。
答应了梁纭的事一再食言,这次还把她牵扯到绑架案里来,再加上呦呦的身世……
南奚说:“这么晚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警方那里如果有需要配合的,尽管来找我。”
邱闻:“好,那我先走了。”
呦呦跟着邱闻离开,回到了七里湾。
病房里只剩下南奚和孟漓川两个人。
此时已经是深夜,医院走廊里也寂静无声,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柔和的光线下,孟漓川锋利的五官显出几分平易近人来。
南奚坐在床边,毫无困意,一点点用目光描摹着孟漓川的眉眼,脑海中不断闪过白天在钢铁厂,孟漓川抱着呦呦从天台坠落的画面。
每每想起,心脏还是会止不住颤动。
南奚握着孟漓川的手,莫名安定许多。
到后半夜,孟漓川被疼醒,缓缓张开双眼,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他身边趴着南奚,看样子是睡着了,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发顶。
孟漓川动了动僵硬的手,忽然感觉手里捏着什么东西,软软的,热热的,他反应过来,是南奚的手。
黑夜里,孟漓川弯唇轻浅笑了一下,没敢太用力地回握,怕把人惊醒,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指腹。
好像背上的伤口都没那么痛了。
孟漓川把被子掀开一些,盖在南奚身上,而后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孟夫人来到医院,顺便带来了家里阿姨做的早饭。
一推开门,便看见床上两人还在睡着。
没醒就算了,两只手还紧紧拉在一起。
孟夫人穿高跟鞋的脚用力踩在地面上,蹬蹬蹬走到窗户边,哗啦一下拉开窗帘。
床上两人都被惊醒,南奚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一转身看见孟夫人,急忙站了起来:“阿姨。”
孟漓川那只手落了空,再加上起床气,脸色很不好看,烦躁地重新合上眼。
孟夫人把餐盒往茶几上一丢,一屁股陷进沙发里:“我真是多余来给你送早饭,醒都醒不过来,还吃什么吃?”
孟漓川没应声,南奚出来打圆场:“阿姨,是我的错,应该早点叫他的。”
孟夫人瞥她一眼:“你又何止这点错?”
孟漓川听不下去了,含着浓浓倦意的嗓音开口时带着磁沉的危险性:“妈,你是来送饭的还是来找茬的?”
孟夫人立刻眉毛一横:“你也知道我是来给你送饭的,你还这个态度?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孟漓川左耳进右耳出,对南奚说:“扶我起来,洗漱。”
南奚只好先去把他扶起来,送进卫生间里,先去洗漱。
卫生间门一关,孟夫人看了眼南奚,扬声道:“在那愣着干什么,过来把早餐都准备好。”
南奚走到茶几边,蹲在地上,把餐盒打开,一样样拿出里面准备的精致早餐。
孟夫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