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黄色弯弯的是月亮,最底下望着月亮的是一只小狼,就是我和你啦。”]
沈怀远嘴角扬了扬,神色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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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突降滂沱大雨,清水河滚滚而下。
近日大雨连绵不断,掩盖了太多痕迹,但却冲不掉人心底的哀伤。
“啊!我的小北!”妇人发出一声声凄厉惨叫,直直冲进河里,抱住了男童,哭得撕心裂肺。
姜知寻被此番变故搅得心神烦乱。
她心里冷笑:“还想着傅景宴会忍耐到什么时候呢?还是这般喜欢‘施恩’,暗地里污蔑诋毁,明面又伸出援手,让人被卖了还替他数钱。”
“想必边境刺杀、叶成翰一事也有他的手笔。只是他没料到,我似是有‘贵人相助’,没按他的想法走罢了。看来他也快要出现‘救’我了。”
耳边继续传来围观的学子们的窃窃私语:“嘘。住嘴吧,公主过来了。”
“你、你别听他们乱说。”尹绮君磕磕巴巴安慰道。
崔杼把草帽蓑衣递给姜知寻,又帮她整理好,才问道:“殿下冷吗?小心着凉。”
姜知寻摇摇头。
姜知寻此时倒是平静下来了,她心道:上辈子遇到的类似的事多了去了,早就不在意了,她更担心皇爷爷……
“殿下,属下已经准备好马车了,但是……”羽卫雾影回禀道,“近日里连日大雨,山路泥泞,更有一山石阻塞山路,恐怕今夜仍不能返京。”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姜知寻闭了闭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多想无益,只能先完成绘测了。
护送京学学子的护卫军已将尸身妥善安置。
蔺博士带着一众学子,穿着蓑衣穿梭在田野山间。
“你们注意看,此处‘升涉沟垅,又三里,乃入山坞,则山皆纯土,无复嶙峋之石’‘其南支渐石化为土,峰化为冈’,山与土之间的联系也密不可分,不同的地势地貌,其山、其土形成与搭配俱不相同。”(注)
“你们绘测时,也要留意此间联系。度量揣测之时,务必考虑多重元素,方可使结果精准。”
姜知寻皱着眉,一边听讲,一边跟尹绮君所绘进行对比。
她发觉,自己依赖天生对地形的敏锐所估算之数,与其他学子有所差别,且不是一处两处。
尹绮君见状,偷偷倾身过来道:“要不殿下参考一下我的罢?我、我虽无所长,理论却学得尚可……平时与郡主也相差无几。”
说完,尹绮君又默默低下头。
姜知寻心情更复杂了,尹绮君基础之扎实,她今日亲眼所见,佩服不已,何至于如此自贬?
她对尹绮君被众人针对的原因更加好奇了。
“不行,”姜知寻拒绝道,“我还是觉得有哪些地方是没有想清楚的,也许是理论知识确实不甚牢靠。”
“虽我此次极可能会输,但倘若能搞清楚原因,亦不算一无所获。只是可能对不住你了。”
尹绮君摇摇头,竟是笑了:“无事,我与殿下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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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国公府海棠院内。
“三嫂,佩瑶来叨扰您了。有件事或许能帮到三哥。”沈佩瑶担忧地看向楚棠。
楚棠回笼出走的神思,连忙问到:“八妹可是有夫君消息?”
沈佩瑶摇了摇头。
楚棠不由有些失望。
沈佩瑶连忙按计划说道:“三哥明明是一位忠诚爱国的好将军,却被其他世家放出的谣言中伤。望月公主说,我们不支配舆论,就会被舆论所支配。”
“听闻三哥被污蔑,公主亦觉十分痛心。她提议办一个小抄《东张西望》,与被世家操控一家独大的《京都瞭望》打擂台,回击流言。”
“不知三嫂可有兴趣参与进来?”沈佩瑶忐忑道。
“哦?”楚棠扬眉一笑,“就是那个初来乍到的新公主吗?”
“我对甚公主皇子也不感兴趣。”沈佩瑶听到,失落地低下头。
“但我更恨那些该死的,”楚棠咬牙恨道,“只懂得高高在上、结党营私的世家文臣。”
“我可以帮忙,但我有一个要求。”楚棠说道,“我要见公主一面。”
话音刚落,沈家大嫂和二嫂入门,楚棠用眼神支使沈佩瑶先出去。
沈佩瑶溜出门,蹲在墙角边上偷听。
“我夫君亦在战场失踪,生死不明。京中流言漫天,国公府却毫无动作,我何时这般要死要活过。”
“是啊,我就是这般要死要活,那我搬出府不做沈家人了呗。”
“三妹这句话说得过分了……”
沈佩瑶正听得入神,一只大手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佩瑶回头发现了脸色青灰,看着像昨夜没睡好的七哥。
“八妹,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