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是什么意思?!
她说姜稚鱼要死了吗?她怎么会死呢?!
昨晚她还在对他闹脾气,她分明恨他入骨,他好好好活着,她怎么能死?!
噼里啪啦的大雨打在车窗上,车子从雨水中飞驰而过,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席卷着全身,心脏在一片死寂之后突然开始疯狂的跳动,一下一下,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在这段路程里,姜稚鱼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里荡了又荡,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地攥住,顷刻间,收缩成一团。
原本应该半个小时的路程,他硬生生只开了十分钟就赶到了。
车子一路开到了大楼门口,还没挺稳,那人高大的身子就从车里踉跄着下来。
这个点医院里并没有很多人,路过的护士见他急匆匆的往里面冲,赶紧拦住他,“你好,现在不允许探视,请明早过来。”
“抱歉,请问急诊部在哪里?”
刚才情急之下,他居然冲到住院部来了。
“急诊部在前面一栋楼,我带你过去。”
护士看见沈言肆抬起的脸之后,顿时惊了一下,殷勤的问。
“不用,谢谢。”
话音刚落,沈言肆立马冲进了
大雨里。
前面一栋一楼就是急诊部,走廊尽头的手术室外面站着几个人,刘秀秀坐在长椅上,流艳靠在墙上,身边站了两个保镖。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沈言肆突然在走廊外侧停住了脚步。
他身上的棉质睡衣已经被雨水浸湿,沾着水的碎发粘在额头上,薄唇压成一条线,在看见刘秀秀身上沾上的血迹之后,突然不知所措,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刘秀秀看见沈言肆过来,突然惊慌的站起来,把沾着血的手挡在身后,无措的看着他。
“沈少。”流艳看见沈言肆这副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旁边的保镖说,“去我车里拿个毯子来。”
“是。”
沈言肆却全然不在意自己现在什么模样,只是紧紧地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灯,口吻急促,“到底发生什么了?她怎么会——!”
流艳低垂了眉眼,“有客人强迫她,她不愿,就咬舌自尽了,送到的时候,医生让做好心理准备。”
咬舌……自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选择咬舌自尽?
沈言肆如坠冰窖,彻骨的寒冷从心脏处蔓延,心脏仿佛被刀子搅动一般, 连呼吸都无能为力,彻骨的寒意侵蚀
着他的四肢百骸。
如果她死了……
如果她死了!
沈言肆深深的闭上眼睛,如果她死了,他该怎么办?
饶是冷锐如他,在这个时候居然也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甚至是恐惧!
流艳拿着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沈言肆向前走了两步,盯着刘秀秀。
她低着头,瘦小的身子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止不住的颤抖,她浑身也很狼狈,不只是手上,甚至连脸上都擦上了血迹。
那是姜稚鱼的血。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俯视着她,声音泛着凉意。
刘秀秀颤抖的身子猛地一怔,然后缓缓抬眼,眼底是巨大的绝望和惊恐,她张了张口,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随即就是疯狂的摇头。
她想到姜稚鱼在失去意识之前对她的央求,她知道,姜稚鱼想解脱,而束缚她的来源, 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强大,可怖到让人恐惧的男人。
“如果你不说的话,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他的声音冷沉,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刘秀秀抬眼,眼泪唆的一下就掉下来,“我只是照常去到包厢里送酒,但是这一
次,我进门之后,看见几个男人在欺负一个女人,这种情况在帝世是很常见的,所以,所以我没有多管,直接就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秀秀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接着说,“后来,我在路过电梯口的时候,听见万娜跟张雪说,她们说,说……”
“说什么?”
她说一句话吞吞吐吐的,沈言肆快没了耐心,沉声问。
“说李总那帮人一定会把小鱼吃干抹净,到时候她们再进去拍几张照片,威胁她……”说到这里,刘秀秀的眼底浮上懊恼,“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被欺负的人就是小鱼,等我在进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已经咬了……”
咬舌自尽。
沈言肆的身子绷不住的后退一步,喉咙哽的升腾,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痛的不能呼吸。
他想,她大概是有多绝望,才能承受住咬舌这么大的痛楚,宁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