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姑?”
沈言肆勾着春,墨深的瞳孔骤然收紧,俊脸上是冷到骨子里的寒意,声音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嗓子里溢出来,“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担心你姑姑?”
对上他的眸子,姜稚鱼恐惧的浑身都在颤抖,但还是以一种极为卑微的姿势匍匐,央求,“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您有什么恨,可以都往我身上撒,跟我姑姑无关。”
她颤抖着,恐惧的央求着,即便她知道,沈言肆会放过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也不想牵连到任何人。
“既然你这么说——”他极轻的嗤了一声, 狭长的眸子半眯着,“那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姜稚鱼顿时像看到了新生一般,通红的眼眶瞧着他。
他的视线定在她的脸上,凝滞片刻,眸中似乎有情绪翻腾,最后,他淡淡的别开眼。
姜稚鱼的脊背一松,还没等缓口气,就听见男人冷沉的声音响起。
“晚宴还没有结束,你跟我一起过去。”
她怔了怔,不敢多问,伸出手臂准备拿外套的时候,却见沈言肆的手臂伸过来,挑起那个外套,丢在了地上。
姜稚鱼诧异的抬眼看他。
“你不是喜欢勾搭男人吗?就这样去,用你的这股骚劲,去勾搭男人,嗯?”
浑身的血液好像被冰冻起来一般,一股凉意泛上心头,让她以这副模样回到宴会?!
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除了内衣,再没有一个可以遮羞的布!
“可不可以……”
“怎么,现在不想我放过你姑姑了?”
姜稚鱼启唇想要央求,但听沈言肆提到姑姑,立刻就噤了声。
“好……”
姑姑现在在他手上,不过是穿着内衣去会场,只要能救姑姑,怎么样都行。
订婚宴的宴厅在上面一整层,两人需要穿过走廊到另一边上电梯。
有两个刚打扫完包厢的服务员从另一边走来,看见沈言肆穿着得体的走在前面,而后面……跟着的姜稚鱼只穿着堪堪遮住关键部位的内衣,都愣住了,怔怔的盯着姜稚鱼,如果不是碍于沈言肆在场,只怕她们都要拿出手机拍照了。
姜稚鱼脸色煞白,咬着唇,快步走进电梯,一只手臂横在胸前,另一只挡在笔直的双腿中间,见沈言肆慢悠悠的走进来之后,赶紧按下了电梯的楼层。
电梯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两人清浅的呼
吸声。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姜稚鱼站在原地,看着缓缓打开的门,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知道,待会等待她的,是一场极致的羞辱。
沈言肆对她的惩罚,是从精神上的摧残,这比身体上的折磨还要痛苦千百万倍。
他真的是恨透了她!
“再耽误一秒,我说不定就反悔了。”
沈言肆走到门口,见她没动,扭头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没在管她,径直的走进了会场。
姜稚鱼脸色惨白,只能拖动着僵直的身子跟在他后面往里面走去。
沈言肆无疑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但是此刻,在两人进门的一瞬间,原本喧闹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言肆身后的姜稚鱼身上。
在这样的宴会上,姜稚鱼居然就只穿着内衣?还是这么暴露的内衣!
站在人群中间的赵湾湾看着身边宋沐之铁青的脸,咬牙,阴冷的目光看向姜稚鱼,暗道,“她到底想做什么!穿成这样来我们的订婚宴!”
四周也开始有小小的议论声。
姜稚鱼绷紧了身子,众人打量的目光对她来说无疑是比凌迟处死还要痛苦
千百万倍,她想逃,疯狂的想逃,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她只能死死地咬着唇,咬的泛出血丝,体内的血液好似被抽干了一般,整个人犹如枯木一般毫无生气。
“我让你过来是叫你像个死人一样在这里站着的?”
身侧的沈言肆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在姜稚鱼看过去的时候,他低垂着眉眼,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袖处的褶皱,平淡的好似刚刚那样冰冷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我……”她想起来前几天沈言肆说的话,是,她的身份,是应该过来弹琴的。
但是——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模样,这样的穿着坐在那里弹琴,只怕就彻底沦为那些人的笑柄了。
“是,沈少。”
她一步一步的往钢琴那边走去,拼了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口闷痛,强烈的耻辱感几乎几乎让她窒息,这种羞辱,简直比让她去死还要痛苦。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沈言肆扯扯领口,一只手臂搭在沙发的靠垫上,双腿交叠,修长匀称的手指捻着高脚杯,眸中带着凌凌冷光,直视着不远处瘦削的身影。
她那身子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