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也只是气昏了头,为我们思意鸣不平罢了,但是沈夫人,您让我低声下气的给一个曾经想要害我女儿的杀人凶手道歉,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苏雁拉过椅子在姜稚鱼的身侧做了下来,裙子下白皙的双腿交叠着,黑色的高跟鞋在空中晃悠了两下,随后悠悠的抬眸,“陆小姐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再者,车祸的事情都过去五年了,我听人说,陆小姐不是口口声声的说早就不在意了吗?怎么您这个做长辈的还一直喋喋不休呢,在这些小辈面前,有失颜面啊。”
“那我女儿的双腿就这么白白废了不成?!”对于苏雁明显的偏袒姜稚鱼,陆素华很不高兴,继续说道,“退一万步来讲,我们家思意才是言肆的未婚妻,您这么维护姜稚鱼,到底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是啊,沈伯母,您这么做,到底是会让思意寒心的,沈少见了也不会欢喜,要是在迁怒到姜稚鱼的身上,您也不乐意的对不对?”赵湾湾在旁边帮腔了一句。
苏雁笑眯眯的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再看着从头至尾都默不作声的姜稚鱼,打心底里是心
疼这个姑娘的,安慰似的拍了拍姜稚鱼的手背,开口。
“这不是还没订婚?凡是总有变数的不是?”顿了顿,苏雁看了眼陆素华的神色骤变,随后话锋一转,“当然了,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言肆要娶谁跟我愿意跟谁相处,好似并没有什么联系吧?”
“怎么会没有联系?以后两个孩子结婚了,我们就是一家人,让我整日看见你跟伤害过我女儿的杀人犯在一起,我这心里怎么会舒坦?!”
姜稚鱼低垂着眉眼,眼底闪过暗讽。
想来陆思意在苏雁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好感,应该就在陆素华的这番话里面毁的彻底了。
没有脑子,又偏偏想做有脑子的事,不适得其反才怪。
“那怎么办才好呢,我苏雁这个人,就是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跟谁交朋友就跟谁交朋友,我丈夫都管不了我,更何况陆夫人你呢?”
言下之意就是我行我素,你能奈我何?
“你……”
陆素华气的捂着胸口直呼吸,她想护着自己的女儿,又想依仗沈家的势力保证她母女在a市的地位,那些婚约作罢的狠话是决计说不出口的,只能再次
把矛头指向姜稚鱼。
“这些自然是我们管不了的,但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找姜稚鱼讨个说法,你让姜海瑶去帝世找我们思意麻烦是怎么回事,这是思意运气好,不然脸上的伤疤要是再深一点,她就毁容了!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姑姑好不容易从警局出来,姜稚鱼不想在牵扯到她,面对陆素华的质问,只是清淡的笑笑,“她差点毁容,您怎么不说我这双腿也差点废了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你自己抓不稳摔倒的,还想赖到我们思意身上不成?”陆素华逮住了她话里的空隙就开始大声质问。
姜稚鱼啧了两声,“您既然心里已经替我定罪了,还跑过来问我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思意!”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紧接着,众人听到沈言肆清冷的声音。
“陆伯母想知道什么,不妨来问我。”
沈言肆走进来,把袋子里的咖啡递给苏雁,顺手又从里面拿出一杯牛奶,递到姜稚鱼面前。
姜稚鱼怔了怔,然后颤抖着睫毛,缓缓接过牛奶。
还是热的。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分明恨她恨得要死,恨不得把她折磨的体无完肤才好,但有的时候总是有莫名其妙的关心,比如现在。
沈言肆瞥见姜稚鱼有些凌乱的头发,还有额头上那一片刺目的红,不着痕迹的皱起眉头。
“怎么,你在帝世跟人动手的本事呢,现在成哑巴了?”
姜稚鱼悄悄抬眼,又立马低了下来,闷声,“不敢,没这个胆子再去坐五年牢。”
沈言肆抿着唇,汪阳大海一样深邃的瞳孔让人看不清情绪。
“言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想替姜稚鱼出头不成?”陆素华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不可置信的开口,“受委屈的分明是我们思意啊!”
沈言肆勾着唇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思意脸上只是有一点小擦伤,现在约莫已经好了。”
“是呦,再看看我们小鱼儿呢?”苏雁心疼的叹气,“我刚刚可是瞧着了,那血肉模糊的,到底是谁受了委屈哈?若说姜海瑶上门去找思意,也是心疼自家侄女,瞧瞧,您不也是因为思意的事找上门来了吗?都是为了自家小辈,又都是一家人
,何必闹得这样不合呢?”
这一句话怼的陆素华哑口无言,这个时候如果她还执意要追究的话,那岂不是就坐实了姜家不合?
“沈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