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要命嘞,都破皮了。”
刘秀秀手里拿着棉签,沾着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姜稚鱼的脸上。
姜稚鱼除了偶尔皱皱眉,倒是没吭一声,刘秀秀把面前用纸巾包裹起来丢进垃圾桶里,去便利店的吧台那里买了杯热牛奶递给她,说,“就着牛奶吃点消炎药吧,不然明天脸就该肿了。”
牛奶还冒着热气,姜稚鱼的眼眶有些发红,含了两颗胶囊在嘴里,就着牛奶咽了下去。
“你怎么会出来?”
两人坐在便利店靠窗口的椅子上,姜稚鱼开口问道。
刘秀秀性子比较安分,一般天黑了之后她是不会出门的。
刘丢丢低了低眸子,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说,“我有个朋友今天来看我,耽搁了一下才晚了。”
在她低头的时候,姜稚鱼看见她脖颈上若隐若现的吻痕,但只是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是吗?
“对了小鱼,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回来?”
刘秀秀盯着姜稚鱼身上的礼服,还有她脖颈上闪闪发光的珠宝,饶是她这种不懂行的人看来,都觉得价值不菲。
姜稚鱼捏了捏有些酸胀的眉心,看着窗外的
月亮,歪着头,心里有些发凉。
“秀秀,如果你分明没有做那件事,但是所有人都觉得你做过,久而久之,甚至就连你自己都相信你做过了,然后突然有一天,你知道能有替自己正名的机会,但是很难很难,甚至还不会知道能不能成功,你会想要去为之努力吗?”
她从不是个会轻易的把自己的心思外露的人,但是现在,她是真的有些迷茫了,迷茫的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前进好,还是止步好。
或许陆思意说的并没有错,有谁会相信一个杀人犯的话呢?
“为什么不努力?就算努力了不一定有结果,但不努力就一定没有结果不是吗?”刘秀秀想了好一阵子,继续说,“如果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话,那么倒不如为自己搏一搏。”
“是这样吗?”
姜稚鱼拢紧身上的毛毯,眼神有些暗淡,喃喃自语,“怕只是螳臂趟车,不自量力吧?”
“小鱼,你说的是陆小姐当年车祸的事情吗?因为你伤害了沈少喜欢的女人,所以他才想让你待在帝世,折磨你是吗?”
刘秀秀猜测。
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姜稚鱼摇摇头,“不是,我
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你不用骗我,我都知道的。”刘秀秀急切的拉住她的手,“小鱼,无论如何,你都是堂堂的姜家小姐不是吗?你跟陆小姐一样,都是姜总的亲生女儿,父女之间哪有什么仇,只要你……”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刘秀秀的神情有些奇怪,那双眼睛里隐隐的闪着光。
“这是我的事,跟姜家没有关系,”姜稚鱼打断了刘秀秀要说的话,“我现在跟姜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这磨灭不了你们俩之间有血缘关系的事实!”刘秀秀这些话的时候,有种隐隐的兴奋,“且不管当年车祸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毕竟这事已经过去五年了不是吗?再深从仇也该淡了,你要是卖卖惨服服软,就可以回去过上你大小姐的生活了。”
姜稚鱼抿唇,没有出声,但是眼底的抗拒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刘秀秀现在的激动她能理解,毕竟自己身边突然出了个千金小姐,如果姜稚鱼能回去,她的好处肯定也少不了。
毕竟人人都是有点小心思的,可以理解。
“你不是想替自己正名吗?总不能一直以一个服务员的身份吧
?”
刘秀秀小心翼翼的试探。
姜稚鱼心里一颤,朝她看过去。
——
次日中午,午休时间,姜稚鱼穿上艳姐让人送来的工作服,说起来是弹钢琴的,实则和那些陪酒女穿的没什么两样,只是比起来稍微保守了些。
刘秀秀神神秘秘的从外面走进来,把宿舍门关上,冲姜稚鱼招了招手。
“我刚刚打听好了,沈少就在办公室里,你现在上去送毛毯正是时机。”说着,刘秀秀走到外面的阳台,把洗干净的毛毯塞到姜稚鱼的怀里,“记得我们昨晚看的那个视频吗?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呃……”
姜稚鱼想起那个视频里的女人,跟男人说话那副嗲里嗲气的模样就浑身发寒。
“我还是见机行事吧。”
她觉得,她如果对沈言肆这么说话的时候,肯定会被他从办公室丢出去,况且!
对着沈言肆那张脸,她连说话都觉得压抑。
“反正你千万不要再惹他老人家就行了,不然,你这辈子就都出不去了。”
临走之前,刘秀秀还不放心的叮嘱二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