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住脚步,有些纠结的抬眼看着他。
身上的礼服也狼狈的染上了血渍,她刚刚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趁着没人准备溜进洗手间,结果又被沈言肆给推了进来。
“没事的,我去找人帮忙。”姜稚鱼硬着头皮说。
哪有人能帮她的?今天到场的每一个人都恨不得看他的笑话。
“谁能帮你?”沈言肆的声音更冷了,“宋沐之?”
沈言肆沉沉的目光落在姜稚鱼的裙子上,在她的腰间,系着一个黑色的西装,一看就是刚刚宋沐之离开时留下的。
姜稚鱼望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好像很生气,只是站在那里,一张俊脸绷的死死的。
她也不敢动,只能低着头,强忍着腹部抽筋一样的疼痛,站在沈言肆对面。
突然,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大步跨了过来,腰间一松,宋沐之留下的外套就被解开了,下一秒,那个外套出现在茶几边的垃圾桶里。
“你——”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沈言肆拉开自己的外套,重新系在她的腰间,遮住后面的一片狼藉。
虽然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但是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还是让姜稚
鱼忍不住的脸红心跳,满脸不自在的绷着上半身微微向后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谢。”
“别多想,我只是不想因为你扰乱了沈家的晚宴。”末了,沈言肆直起身子,满眼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本来因为你带来的麻烦就够多了。”
“……”
姜稚鱼不敢吱声,这位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小鱼儿啊,你要不要跟我去——”苏雁拉开屏风,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在看见里面的两个人之后,声音戛然而止,眼底夹着笑意,“呦呵,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要不你俩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姜稚鱼扯了扯嘴角,“您别开我们玩笑了。”
“您既然来了,就交给您了。”沈言肆淡淡的说了一声,捏着姜稚鱼的手臂交到苏雁手里,抬脚就准备往外走。
“什么就交给我了?”
苏雁这才发现姜稚鱼的脸色不好看,化了妆都掩不住的苍白,捂着小腹的姿势有些奇怪,“不舒服吗?”
姜稚鱼看了沈言肆一眼,然后点点头,“来月事而已,每个月都会疼上一两天,没什么大事。”
“到底还是身子虚啊,等我有时间让我的私人医生给你瞧瞧,你太瘦
了,身子是需要好好调理,不然以后生儿子就有的你受的了。”
姜稚鱼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知道这位长辈还是有意撮合她跟沈言肆的,只可惜,她跟沈言肆中间的那道鸿沟已经越来越深,早就没有可能了。
“我没事的,伯母,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苏雁自己这里也走不开,只能叹气,“那行,你先回去休息,言肆,你送她回去。”
姜稚鱼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没等两人说话,姜稚鱼就连忙拉开门走出去。
苏雁瞥了沈言肆一眼,后者眉头紧皱,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落下一片阴影,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压抑的无力感。
“是你去送,还是我让人去送?”苏雁问。
“她自己不会打车?”
苏雁听了嗯了一声,然后转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放心我可不放心,我让司机送她回去。”
没等她走几步,就听见沈言肆微凉的声音。
“我去。”
苏雁回头就看见某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出去,扯了扯嘴角,念叨,“这一个两个的,真是够别扭的。”
十月已经临近秋天,出来的晚风已经带着丝丝凉
意,姜稚鱼搓了搓露在外面的手臂,站在酒店的门口。
这一片的地带虽然繁华,但是却鲜少有出租车会来,几分钟过去,依然没有打到一辆车。
直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他面前,车窗被缓缓摇下,沈言肆那刚毅精致的侧脸出现在姜稚鱼眼前。
月光打在窗户上,照的他的那双眸子好似熠熠生辉。
姜稚鱼的脚底就像僵住了一样,就这么笔直的站着,冷风打在身上,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冷的有些麻木了。
车里的男人抬了抬眼眸,声音清冷,“嗯?要我亲自下去请你不成?”
“不,不用。”
姜稚鱼赶紧摆手,不敢犹豫,被冻的僵直的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开车门。
车内没有开暖气,但比外面要暖和的多,紧接着是车子引擎启动的声音,前面猝不及防的丢了个毛毯过来,紧跟其后的是男人轻飘飘的声音。
“别弄脏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