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把掌声响起,姜稚鱼的头偏在一边,脸颊的一侧火辣辣的疼。
他的力道不轻,挽起的发丝松散的垂在一侧。
四周一片寂静,挂着泪珠的睫毛颤了颤,心像死了一样,耳边是万籁俱寂。
“姜伯父!”宋沐之急匆匆的挡在姜稚鱼面前,“这毕竟是公共场合,您有话可以私底下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您……”
姜德海脸上的怒意未消,看着姜稚鱼通红的眼眶,他冷声,“反正我姜家的颜面也被这种丢尽了,这种时候,我还要什么脸面?”
“爸!您别这么对姐姐了,姐姐自从出狱以后就一直在帝世,那里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大家都是一家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您就再给姐姐一次机会吧!”
陆思意一边掉眼泪,一边滑着轮椅过来,小心翼翼的拉着姜德海的衣袖,央求着。
“思意,你别这么好心了,你没看这个女人把你爸气成什么样子了?”陆素华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扶着陆思意的轮椅,安慰,“你爸也是担心你的安全,毕竟忍心隔肚皮,把这个杀人犯接回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你妈说得对,我们家绝对不
要再要一个杀人犯!”
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处处都是对陆思意的维护,对她的厌弃。
“很抱歉,姜家,我也不会再回去。”
现在的姜家,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了,不能回去就不回去罢。
“哼,别装出这副清高的样子。”陆素华上下打量了姜稚鱼两眼,这才发现她今天居然也是一身光鲜亮丽的礼服出现在这里,鼻孔朝天的嗤笑了一声,“会场的保安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穿个礼服,戴一身劣质珠宝就能进来了?”
果然啊,只要对一个人有了定义,不管她身上穿着多昂贵的礼服,在他们眼里都是劣质低下的。
姜稚鱼浅浅的勾着唇,“我刚刚说您女儿变不了天鹅,现在同样的话,应该也可以用到您身上了。”
“你什么意思?”
听出了姜稚鱼话里的讽刺,陆思意的脸色不好看,陆素华的脸色更是骤变。
“伯母。”宋沐之面色有些尴尬,点名,“姜小姐身上戴的珠宝是国际知名设计师alia的系列作品,名唤璀璨,单是那枚手链,就已经价值上百万了。”
陆思意他们对珠宝没有什么研究,但宋沐之是
做珠宝生意的,一眼就看出了姜稚鱼身上所佩戴的都价值不菲。
“怎么可能?她一个刚出狱的女人,会有这么多钱?”陆素华眼睛一转,拔高了声音,“该不会真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吧?”
姜德海的脸色更难看。
“不正当的手段?陆伯母说的是这个珠宝,还是我沈言肆?”
浑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众人寻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人如同天神一样,一身矜贵的深灰色西装,胸口别着一个萃着珍珠的胸针。
他从楼梯缓缓而下,沉稳的接受着所有人的目光。
“言肆。”
陆思意满眼的爱慕和崇拜。
这人完美的好似没有缺点,甚至连抬眼勾唇都耀眼的过分。
可沈言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陆思意,而是径直站在姜稚鱼的身侧,高大的身躯称的她更加瘦弱娇小,可并排而看,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契合感。
“沈少,您刚刚说?”陆素华问。
沈言肆没有回话,而是抵着眸子,素长的手指捻着披帛的一角,把姜稚鱼滑落的披帛重新披上去。
微凉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惹的她一阵战栗,白腻的皮肤上泛起了细
小的鸡皮疙瘩。
姜稚鱼有些惶恐的绷紧了身子。
但是在众人的眼里,沈言肆的这个动作分明亲昵的过分,他的未婚妻不是陆思意吗?怎么会当着陆思意的面,对别的女人做这么亲昵的动作?
这可是想杀了他最心爱的人的女人啊!
陆思意的脸色泛白,方才眼底因为看见沈言肆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
“到会场上来的,都是我们沈家的客人,陆伯母您这么对我的客人,是不给我沈言肆脸面了?”
沈言肆的眸色极淡,浅浅的弯着嘴角。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姜稚鱼是个杀人犯啊,她当年还想杀死思意的!”
“我再强调一次,这是我沈家的晚宴,不是你们姜家的,你们没有资格对任何人做评判。”沈言肆的眉峰拧着,语气沉了几分,已经有了显然的不悦。
陆思意终于松开咬的苍白的唇,解释,“言肆,我妈就是心直口快,没有那个意思……”
“嗯,心直口快,我可以理解。”沈言肆瞥了陆思意一眼,口吻淡淡的听不出语气,转而看向姜稚鱼,“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