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各位点的酒。”
姜稚鱼捧着托盘走进一个包厢,放在茶几上之后恭恭敬敬的鞠躬。
“呦,姜总,这不是你的那位宝贝女儿吗?”
这个声音一出,姜稚鱼的身子顿时就僵在原地。
爸爸他……也在吗?
她抬起眼眸,果然看见坐在沙发一侧的姜德海,他也同样的看着姜稚鱼,只是好像看见的是什么脏东西一般,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是曾经那么疼爱她的父亲,是那个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的父亲,现在却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姜稚鱼浑身一僵,有股寒意直接凉到了心底。
就在之前,她还天真的以为,父亲不愿意理她,是有沈言肆的原因在,但是她没想到,他对自己这个杀人犯女儿,抱有的是从心底里的厌恶,嫌弃。
“客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姜稚鱼再一次冲他们鞠躬,忍着鼻尖的酸涩。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被自己父亲用这种眼神看着的感觉几乎快把她整个人撕裂开。
“等等,别着急走啊。”那人又开口,端着酒杯笑眯眯的碰了碰姜德海的肩膀,“怎么着,这到底是你的亲生女儿
啊,不跟你女儿打个招呼?”
这个人姜稚鱼有点印象,跟姜氏企业斗了十几年,一直不相上下,到底都是生意上的伙伴,从前在聚会上姜稚鱼也见过他不少次,每次都少不了冷嘲热讽,逮到机会就会在嘴上沾点便宜挖苦两句。
见父亲的脸色这么难看,姜稚鱼也能想到,想必有怎么一个杀人犯的女儿,他这五年来也没少听外界的闲言碎语。
“有什么招呼好打的?”姜德海看着姜稚鱼的脸色更不好,冷哼了一声,“五年前她就跟我们姜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什么女儿,我们姜家只有思意一个女儿!”
那男人啧了一声,有些悠悠然,“要我说,还是姜总能狠得下心,到底是留着自己的血的亲生女儿,说不要就不要,果然是足够狠心才能成大事啊。”
“此话何意?”旁边另一个人开口。
男人颇有深意的喝了口酒,阴阳怪气,“要么说姜总有本事呢,没了一个女儿,人家还有另一个,只要有一个能巴结上沈少,以后不就高枕无忧了?”
姜德海脸色煞白,看着姜稚鱼的眼神好似在看着什么奇耻大辱,语气也忍不住恶劣起来,“愣着干
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姜稚鱼垂着眸子,冲几人又鞠躬,然后逃一样的离开这个包厢。
直到姜稚鱼离开,包厢的门重新关上,姜德海的脸色才缓和了不少。
几人的话题也重新回到了公司上。
“今年沈氏的项目合作应该就是落在姜总手上了,我先敬您一杯,就当做是提前祝贺您了。”
其中一个人端起酒杯,对姜德海说。
姜德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同样的举起酒杯回敬,“客气客气,合同还没签,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以往的几年都是落在姜氏的手里,再者,姜总不是还有那个好女儿?给沈少吹吹枕边风,合同还不是手到擒来?”
“……”姜德海脸色不悦,放下手里的酒杯,抬眼看着那人,“张岩,你非要这么夹枪带棒的跟我说话?”
“我这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在座的谁不知道,你姜德海有什么本事,以前靠老爷子,老爷子死了又靠女儿,为了留住那个傍上沈少的私生女,居然跟自己亲生女儿断绝关系,要是没有你那个女儿帮你留住沈少的合同,你能有今天这个成就?给你点颜色你还真翘起尾巴了?”
张
岩早就看不惯姜德海这个自诩能耐的嘴脸,毫不客气的怒怼。
“你别给我得寸进尺了!”
“你问问他们,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人前给你点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有本事,你有个屁的本事!”
“……”
其他人都愣住了,张岩这人说话一直都是这样,从前也是这样,但姜德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吃了炸药一样,一点就着。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其他人赶紧把姜德海给拉了出去。
“德海啊,你也少说两句,张岩那人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犯不着跟他计较,到底还是公共场合,你俩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任务,别因为这个丢了面子啊。”
“是啊,两人都各退一步,别吵了。”
姜德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有些话憋在胸口半晌,最后只是冲他们摆摆手,自己走角落,靠在墙上点了支烟。
“客人您请慢用。”
姜稚鱼一边鞠躬一边退出包厢,在转头的一瞬间却看见了姜德海,笑意就这么僵在嘴角。
“五年前她就跟我们姜家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