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艳姐让人来替姜稚鱼换了个宿舍,是离大家的员工宿舍比较远,单独的套间,避免了跟其他人的接触,日子相比起从前也好过多了。
休息了两天,几乎每顿都有人换着花样的送补汤过来,她的脸色相比起从前也红润了不少。
其他人也听说姜稚鱼不仅能休息,而且还有人送补汤过来,甚至还换了单独的宿舍,想到之前万娜的下场,自然也没什么人敢去刁难她了。
这样倒是乐得自在。
一周后,包括姜稚鱼在内的大部分员工都被经理叫到了一起。
“沈少在国外谈成了一笔大合作,今天会带公司的员工过来在顶楼聚会,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给我伺候好了,要是因为谁出了一点差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都听见了吗?”
“听到了。”
姜稚鱼跟在大部队后面应着。
今天帝世停止了接客,全部员工都在准备沈言肆晚上宴请公司员工的聚会。
直到天黑,一众员工站在帝世门口排的整整齐齐的,眼看着不远处的豪车开过来,灿烂的霓虹灯下,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称的身材笔直而高大,眼帘微低,薄唇的颜色有些淡了,唇角微微下压,称
的五官疏离又薄淡。
沈言肆迈着长腿朝这边走来,周身的气势强大又渗人,穿过人群,目光缓缓地和姜稚鱼对上。
姜稚鱼心口一惊,赶紧垂下目光。
初见时他们就是这样,穿过缭乱的人群,四目相对。
不同的是,彼时的他,是a市意气风发的沈少爷,而她,则是同样高高在上的姜家小姐。
可现在。
姜稚鱼捏紧拳头,低低的吹着眸子,如蝶翅一样的黑睫微颤,直到看见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自己面前。
心脏骤然开始狂跳,是恐慌,是无措。
她想起那天万娜满头鲜血的模样,她知道自己一定逃不过去,在控制不住的动手之后,一定会面临的是沈言肆的审判。
没关系,毕竟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会怎么样的,不会怎么样的……
姜稚鱼心里默念着,直到听到那犹如切冰碎玉的声音响起。
“跟我过来。”
轰隆。
一道惊雷在姜稚鱼的脑海中炸开,她忍不住的吞咽口水,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抬不动,舌尖发麻,心脏颤动的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
“快去啊。”
身侧的人推了推她,她再抬眼的时候,前面那个身影已经走进电梯
了。
姜稚鱼一咬牙,跟了上去。
电梯里的气氛压抑的过分,姜稚鱼缩在角落,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
终于,电梯门打开,沈言肆一声不吭的迈步走了出去,姜稚鱼才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但很快,又绷紧神经跟了上去。
包厢里是淡淡的香薰的味道,从头到尾,沈言肆都一句话没说,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着,清淡的眸子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无形的威压。
姜稚鱼忍不住僵直了脊背,低着头,下意识的把两只脚并在一起。
“跟人动手了?”
他的语气倒不像是往常的那样冰冷,这个时候听起来,倒像是多了几分玩味。
“是。”
“让你坐了五年牢,还是改不了你骨子里这份恶毒?居然能下那么狠的手?”
“……”
姜稚鱼脸色煞白,张着口半天,说不出替自己辩解的话。
她想说,如果他沈言肆见识过她在牢里五年的生活的话,应该会明白,当被欺辱压抑的够久了的时候,迸发出来的怒意会有多强烈。
“你——”
噗通。
沈言肆剩下的话还没能说的出口,就看见姜稚鱼直接屈膝跪在她面前。
“对不起,沈少,我,是
我冲动了,我知道错了。”
“……”
沈言肆皱眉,她看着像是认错道歉的样子,可偏偏那瘦弱的脊背挺的笔直,清傲的脸上满是倔强。
道歉是被逼迫,她骨子里是不屈的。
倒像是长了脑子,懂得何为进退了。
“既然觉得自己错了,那就跪着吧。”
沈言肆起身,从姜稚鱼的身侧略过,皮鞋才在柔软的地毯上有轻微的摩擦的声音,每走一步,她的心就会跳一下,看不见的地方永远是最恐怖的,她害怕沈言肆什么时候会像魔鬼一样,突然窜出来,扼住她的喉咙。
哗啦——
是窗帘被拉开的声音,艳光打在墙壁上,把她的影子拉的修长。
门被敲响,艳姐打开门,探了头进来,看见姜稚鱼跪在地上,愣了一下,随后对沈言肆问道,“客人已经到了,要请进来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