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告诉你飞机是少帅买的，假借洋人的名义给谢扶光做面子的吗？”凌达山冷笑，搅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他要有这个财力，早八百年前就是少帅了。”
凌云之没有血丝的脸再次一白，她还是想不通：“一架飞机要几十万，洋人怎么舍得送她。”
“哼，就算不是少帅买的，也是她自己买的，自己给自己做面子。”凌夫人今天也是受够了闲气，人人都在指桑骂槐，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够了。”凌达山呵斥：“不管真相如何，她今天也是出尽了风头。你们可知我回来前，少帅已提出要成立空军部队的事。”
“什么！”这下沈知章都坐不住了：“一架飞机就想成立空军，大帅怎会同意？”
凌云之：“不自量力，她谢扶光有钱买一架飞机，有钱买一个部队的飞机吗？”
凌达山：“她说钱的事她解决。”
沈知章：“她如何解决？”
凌达山摇头：“不知。”
“你怎么不知，你不是刚从驻地回来吗？”凌云之急了。
不提也罢，提起来凌达山就想抽她：“还不是因为你，你前前后后搞出来多少丢人现眼的事，我不要脸了吗还待在驻地被人羞辱耻笑。”
凌云之倏然起身：“他们又提那件事是不是，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被玷污，你为什么要觉得丢人，你应该挺直脊背，应该拔枪毙了侮辱我的人，你到底是不是我阿爸。”
凌达山沉脸：“我不是你阿爸，你以为你还进得了这个门。”
“你以为我稀罕进来吗，不信任我的人也不配做我的家人，我再也不会回来。”凌云之愤怒的往外走。
沈知章忙起身去追，追到门口忽地停住，转头问凌达山：“岳父，大帅会同意成立空军吗？”
凌达山能对女儿横眉竖眼，却不能这么对女婿，尽管他心里也一百个看不上沈知章，可还是要给几分面子。
“我来时大帅还未同意，但以我对大帅的了解，他会同意。”
又道：“大帅的野心，远不止华东四省，有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不会错失，之所以没立即答应，是想等少帅夫妻拿出更多的条件。”
还有一点他没说，就是谢扶光想做的事，迄今为止还没失败过。
她要离婚，离成了，带走了沈家半数财产。
她要扶穆野上位，穆野成了少帅，她自己名声大噪，如今更是成了风光无限的少帅夫人。
沈知章被‘少帅夫妻’四字刺痛了心脏，直到车子驶出凌公馆，他都还没从钝痛中走出来。
“你在想什么，我在跟你说话。”凌云之说了好几句不见回应，伸手推了他。
沈知章迟钝回神：“你说什么？”
凌云之：“我问你谢扶光哪来的钱，你们离婚的时候，是不是瞒着我给了她其他补偿？”
沈知章蹙眉：“沈家哪有多余的钱给她，她的钱都是她自己赚的。”
凌云之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维护之意，怒从心起：“你维护她，你居然维护她，沈知章，看到她如今风光无限，你心里难受了是吗，你后悔了是吗，是不是在想要是没离婚，飞机就是你的了，该被大帅器重的是你，而不是穆野对吗？”
“我没那么想，你不要无理取闹！”沈知章似被戳中了隐秘的心事，低吼。
凌云之：“你就是这么想的。”
她面容扭曲：“沈知章，你怪不得任何人，当初放弃她选择我，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如今被穆野夺走本属于你的一切，都是你攀龙附凤的下场！”
“住嘴！”沈知章太阳穴突突的跳：“我说了我没有！”
凌云之就不住嘴：“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沈知章，你活该，从你不要她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这辈子只能仰视她，看着她跟别人结婚生子，恩爱美满！”
吱呀！
车子骤然停下，司机小心翼翼：“到、到了。”
沈知章的脸色阴云密布，他一把将凌云之拖下去。
凌云之挣扎：“放开我。”
沈知章牢牢扣着她的手腕，一路拖回文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