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许为百里渊擦拭了三遍身体后,百里渊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他体内翻涌的气血逐渐平顺,而他居然有点享受江如许轻柔的触碰了。
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问道:“你都擦三遍了,还没好吗?”
江如许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第一日还是擦五遍比较稳妥,后两日擦三遍就行了。”
“什么?还要再擦两日!”本来已经平静的百里渊瞬间又不平静了。
江如许没再看他,只是低着头应道:“对。”
百里渊面色复杂,半晌后开口道:“后两日你不用来了,奚怀给我擦就行了。”
江如许果断拒绝:“他不行,他不懂医学上经脉的走势,万一擦错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百里渊不屑冷嗤一声:“照你这么说,还非你不可了?”
“没错,就是非我不可。”江如许收回帕子迎上百里渊的目光,随后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今日的五遍已经擦拭完了,四皇子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
说完她起身行了一礼后,就头也不回一拐一拐地离开了。
溜得倒是挺快!
百里渊冷哼一声,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
奚怀见屋里没了其他人,立刻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说道:“属下本以为四皇妃进来只是给您诊脉,没想到她居然会对您动手。”
“是属下失职了,请四皇子责罚。”说完他便俯身叩头等待着百里渊的发落。
百里渊侧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今日会放江如许进来,多半是因为柏嬷嬷的缘故,于是也不想太为难他。
更何况如今他三皇兄都把眼线送到他跟前了,他若还是只顾着盯着自己人的错处,岂不是着了他人的奸计。
他沉声说道:“起来吧,看在这次是柏嬷嬷把人带来的,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若是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便赏你二十军棍,再罚你一年的俸禄。”
奚怀趴在地上回道:“谢四皇子,属下绝不敢再犯。”
百里渊:“等会儿你去把苗神医秘密接到府上来,然后在府里给他寻个僻静的院子,以后便让他住在府里吧。”
奚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是不是方才四皇妃对您动了什么手脚?您现在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动手脚”,百里渊脑中突然浮现出江如许刚才为他擦拭胸膛的样子,不禁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反而感觉比之前好了许多,若不是知道她是为我三皇兄来做眼线的,我都要以为她是真心想救我了。”
“我看眼下她救我,说不定就是为了获取信任,好方便在我麻痹的时候对我痛下杀手,所以要请苗神医住到府上来,以便随时应对这个女人的出招。”
奚怀听了百里渊的分析,更觉请苗神医的事情耽误不了一点,于是立刻行礼回复道:“属下这就去把苗神医带回来。”
……
当晚,皇宫里的凝香殿内,贤贵妃正欲宽衣去沐浴,她的贴身侍女兰心突然满脸焦急地从屋外跑了进来。
贤贵妃不悦地白了她一眼,训斥道:“你慌什么,见鬼了?”
兰心立刻跪在贤贵妃身边,低声道:“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贤贵妃知道兰心平日里一向稳重,今日这般着急定是出了大事。
她拉起脱了一半的衣衫,对屋里其他侍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兰心伺候就够了。”
待侍女们从房中退出,贤贵妃才开口嗔怪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连平日的稳重都不见了。”
兰心抬起头,一字一顿地回道:“回娘娘的话,四皇子他醒过来了。”
“什么?”贤贵妃猛地从座椅上站起,眸中满是惊诧的神色,“这怎么可能!你从哪听来的?”
兰心立刻回道:“是探子刚送过来的消息,他说是我们安插在四皇子府里的眼线亲口告诉他的。”
“不应该呀,中了噬魂散的人怎么可能再醒过来呢?”贤贵妃深锁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而转过身问道,“探子可曾说他是如何醒来的?”
兰心答:“据说是穆国公的女儿把他救醒的。”
贤贵妃的脸上更疑惑了:“本宫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穆国公的女儿还有这种本事?而且他一个文臣怎么会想起来让自己的女儿学习医术?你们确定嫁进去的是穆国公的女儿吗?”
“探子上午得了消息后就去查证了,可以肯定的是嫁进去的绝对是穆国公的女儿,只不过……”兰心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
“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贤贵妃早已失去耐心,着急地催促着。
兰心不敢再自己琢磨,赶忙开口回复:
“据探子所查,如今嫁到四皇子府上的那位娘子,之前一直都住在乡下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