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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韫面无表情注视着她，半晌道：“实在没话说，可以不说。”
一语就被戳穿，程潇一脸颊微红，但还是咬牙继续道：“我是真的好奇，你是霍司韫，霍氏集团的总裁，在别人的眼中你看起来无所不能，但你肯定也有无能为力的事情吧？”
“如果你是超人，你就可以解决这些事情了，你不想变成超人吗？”
这番毫无意义的仿佛小孩子聊天一样的话，竟让霍司韫陷入了沉思。
在别人眼中，他确实无所不能。
但他也确实有无能为力的事情。
只是那件事，就算他变成超人也没用，除非，能变成死神，或者更厉害的神。
程潇一见他陷入沉思，以为是自己的话题大法奏效了，连忙道：“如果有个恶魔让你用灵魂作为代价，来置换一个你终生无法挽回的遗憾。”
“你会答应吗？”
终生无法挽回的遗憾……
眼前忽然闪过一条公路，两辆猛烈撞击的车，还有一场爆炸，一场大火。
而在那熊熊烈火的后面，是满脸是泪，彻底崩溃，摇摇晃晃跪在地上的他，以及，拼命呼喊着消防人员灭火的林云溪。
然后，他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
，面对的事实就是，他的一一，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如果当时真有恶魔出现在他的面前，别说是要他的灵魂了，哪怕是要他的一切，要他一命换一命，他都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喂，霍司韫，你在想什么？”
“就不能说出来分享一下吗，只有你自己想有什么意思？”
霍司韫回过身来，看向面前的程潇一，只见她正歪着脑袋盯着自己，散落的长发如此柔软，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温暖柔和的光。
她伸过来的手，指甲修剪得非常整齐，只留了一点点的边，涂着浅粉色接近透明的指甲油。
这，是一一的手。
他想都不想就握了上去。
程潇一怔了怔，不是吧，这家伙这么快就上钩了？
网上的十大话题还真是挺有用的。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就被狠狠甩开，霍司韫眉头微蹙，像是一瞬间就对她印象不好了似的，直接移开目光，一副不想再看到她的模样。
这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了？”
她不明白，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他忽然之间这么生气做什么？
霍司韫没回答她，因为有些话，他并不想说出口。
就比如，她和
一一如此相像的手。
她们本来长得相似，身材相似，那么手相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可问题就在于，她连留指甲和涂指甲油的方式都和一一一模一样。
这也能用巧合来说明吗？
他不是傻子，如此相似，只能说是人为。
他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在刻意模范一一，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调查到的一一如此细致的资料，不得不说，她模仿得很成功。
刚才他恍神到回神的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真的误以为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一，所以他才会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
可是，握住的时候有多欣喜，在发现真相的时候就有多生气，多恶心。
“霍司韫！”
忽然，程潇一愤怒喊了一声。
他抬头看她，正对上她充满火光的眼睛。
“今天是你说要请我吃饭吧，是你说这顿饭是要给我赔罪吧？结果你给我摆出这副脸色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赔罪的态度吗？”
她话音刚落，两个服务员端着餐饮走了过来。
不想被别人看去笑话，程潇一只能暂时压下怒火，等服务员放下盘盏离开后，她拿起刀叉，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同时不忘数落。
“
你要是不想赔罪，也不用勉强，反正心心不在这里，你用不着演戏给我看，你要是想赔罪，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
“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受气的。”
霍司韫默了默，看着程潇一愤怒的咬着口中食物的样子，努力压下了心中的那股烦躁。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他这么一道歉，反而轮到程潇一发愣了，因为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地道歉。
她缓缓咽下口中的食物：“也没什么，你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不用了，吃饭吧。”
霍司韫显然没有想要多谈的意思，拿起刀叉，很快就安静开始用餐。
他的饮食习惯非常好，早餐看报纸，午餐专心吃，都是一句话都不说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