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霍司韫轻轻摇了摇头。
尽管话语是一样的，但两个人的神色和气质都完全不同。
他的一一望向他的目光，永远蕴含着浓浓的爱意，而不是这样拙劣的模仿。
而且……程潇一已经死了。
霍司韫的神色骤然冷冽了几分：“我去拿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程潇一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冰冷。
虽然不知道霍司韫究竟在想什么，但无论如何，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身子稍微放松，一股倦意汹涌袭来。
程潇一轻轻阖上眼，任由意识渐渐沉了下去。
霍司韫拿着温水回到房间时，程潇一已然进入了梦乡。
她歪着脑袋斜倚在床头，眉心紧紧蹙成一团，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霍司韫凤目微敛，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到总是能在他梦里出现的小脸。
尽管理智告诉她这个女人出现得十分蹊跷，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指尖已然不自觉地触到了她的眉心。
感受到粗粝的指腹轻轻抹平了她眉宇间的沟壑，方才还有些迷糊的程潇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她的心中莫名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那感觉并非仇恨，倒像是
什么更柔软的东西。
霍司韫的指尖温柔地在她的脸上滑过，描绘着她精致的眉眼。
程潇一有些错愕地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不行。
程潇一心中涌起一股剧烈的羞耻。
难道你忘了父母的亡魂了吗，这个男人可是留着杀人犯血的家伙！
她不动声色地攒紧了指尖，继续阖眼装睡。
霍司韫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半晌，在她忍不住狠狠皱眉的时候，轻轻收回了手。
指尖还残留着她发丝上淡淡的香味，可霍司韫的脸上的柔情已然消失不见了。
“程小姐。”
霍司韫冷声唤道，“起来涂药了。”
程潇一抿了抿唇，做出一副刚刚醒来的样子，迷茫地睁开了双眼。
她故意揉了揉眼睛，恰到好处地让那双漂亮的杏眼上带上了些许水汽。
“抱歉，我睡着了。”
霍司韫轻轻摇头，迟疑了一瞬，皱眉言道：“你……转过去吧。”
程潇一怔了怔，知道他是要给自己腰上的伤口上药，咬了咬唇边转过身，露出光滑的脊背。
多年封闭治疗，让她的肌肤比寻常人的要细腻光滑许多，丝毫没有瑕疵的皮肤几近白得发光。
看着眼前的这个如同瓷器般精致的女人，霍司韫不自觉地抿起唇，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几分。
尽管碘伏的刺激性很小，但在抹过伤口时，程潇一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唔。”
背上的手顿了顿，随即更小心了几分。
程潇一有些诧异地感受着身后男人的小心翼翼，微微侧目。
男人俊逸却冰冷的脸上，此时正带着一抹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仿佛他对待的并非是一个没见过几面无关紧要的女人，而是什么珍贵的宝贝。
程潇一眼睫微颤，掩去眼中汹涌的惊疑。
没想到……霍司韫居然还真的会给人上药。
伤药涂抹在开裂的伤口上，程潇一忍不住绷紧了身子。
下一秒，一股热流便喷洒在她的的腰上。
程潇一错愕地看着埋在自己伤口处轻轻吹气的霍司韫，五味陈杂地抿了抿唇：“霍先生，我不是心心。”
霍司韫身子一顿，目光也清明了几分，再次挂上了那抹消散不掉的冷意。
“嗯。”
剩下的时间，屋子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直到霍司韫起身离开倒水，程潇一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了下来。
她心情复杂地轻靠在床
头，梳理着自己纠结的情绪。
可很快，门就被再次打开了。
一个扎着辫子的小脑袋探了进来，见到程潇一，水润的大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
“姐姐，你好些啦！”
看到霍一心迈着小短腿向小鸟一样扑了过来，程潇一不自觉地也勾起了唇。
“嗯，只是小擦伤，姐姐没事。”
霍一心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乖巧地趴在她的膝盖上，一双灵动的眸子眨巴眨巴地望着她。
突然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附在程潇一耳边说道：“爸比就是这个臭脾气，姐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嗷！其实爸爸人很好哒！”
她可真是世界上最累的小孩了，还要帮爸爸在对象面前说好话。
霍一心偷偷撇了撇小嘴，卖力地推销着自家“滞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