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邵易龙的身上旧伤添新伤,但打开门,看到女孩站在白米粥锅前,天真无邪的笑脸,他突然感觉心里满满的。
女孩照旧熟练地给他上药,邵易龙静静看着她漂亮的侧脸。
白天,他打听了下女孩的来历。
女孩叫冯雨含,十八岁,是以前那个旧拳馆老冯的独生女,老冯原来是个地下黑拳师,后来上了年纪做不动了,还染上赌博恶习,欠了公司一屁股债,最后不得已,把自己的女儿送来抵债。
原来,她之所以上药这么熟练,是从小给老冯上药上惯了。
据说这个女孩有自闭症,不会说话,也不会跟外人交往,生活勉强能自理。
邵易龙看着桌子上那锅堪比浆糊的白米粥,忍不住勾起唇角,确实是能自理,饿不死。
等着冯雨含给他上完药之后,他长臂一搂,搂住她的肩:“今晚我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冯雨含好像听懂了,眉眼弯弯,笑起来。
邵易龙带着冯雨含去了远离公司的地方,找了个小饭店,吃了顿饭。
冯雨含很乖巧,出门就挽住他的胳膊,从不乱跑,有时候到了人多的地方,她会不安,邵易龙只要握住她的手,她就能放松下来。
她挑食,只吃自己爱吃的那几种菜,但如果邵易
龙夹到她的碗里,即便不爱吃,她也会对他弯眉一笑,吃下去。
吃完饭,邵易龙拉着她的小手去了服装店,给她买了一身新衣服。
她长得漂亮,穿什么都跟明星似的,尤其那种纯净的气质,出尘脱俗,宛如小仙女下凡。
路上总有男人对她投来关注的目光,搞得邵易龙渐渐不爽,最后索性又把她裹进自己的怀里,不让别的男人来看。
她被裹进去,也就乖乖的待在她怀中,像只可爱无害的小兔子。
两个人回家的时候,路过一个二手乐器行,冯雨含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橱窗里面的一架旧钢琴看。
“怎么,你喜欢?”邵易龙问。
冯雨含自然不会回答,但眸子里闪烁着明亮的光。
邵易龙拉着她的手走进乐器行,她立刻直奔那架旧钢琴而去,坐下来,开始弹。
优美的琴音如流水般流淌出来,动人心扉。
邵易龙的心止不住地悸动,看着投入弹琴的冯雨含,恍惚间感觉,她仿佛就不应该来人世间感受烟火气。
老板过来兜售:“先生,你看你的女朋友弹的曲子犹如天籁,你不给她买架琴吗?这样你每天都能听到天籁了!”
“多少钱?”邵易龙指着冯雨含弹的琴问。
“两万!”
邵易龙摸着口袋不吱声了。
他只是个小混混,又不想拿昧良心外门邪道来的钱,所以每个月收入并不多……
“这个琴可是好琴,如果是新的要十几万呢!你可以找人打听打听,我绝对没骗你!你这琴的音质是别的琴绝对无法比拟的!”
“那个,我们再考虑考虑。”邵易龙走过去拉住冯雨含的手。
冯雨含停住弹琴的动作,仰头看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走吧。”他对冯雨含轻声说,心里有点虚。
冯雨含倒是乖巧,站起身就跟着他走了。
回去的路上,邵易龙在冯雨含耳边轻声说:“你放心,我会努力挣钱,迟早给你买下那架钢琴!”
冯雨含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邵易龙发现,她其实是不跟别人亲近的,除了跟他。
她对他有种没来由的信任和依恋,他说什么她都听,他干什么她就跟着,她从来不挑剔不要求,还每天都会给他煮一锅白米粥,巴巴等着他回来。
而从来没家的感觉的邵易龙,每天傍晚干完自己的活就急匆匆往家赶。
虽然他和她面对面只是小菜白粥,但邵易龙却越来越觉得心里满满的,他几乎不能想象冯雨含离开自己,自己会怎样,他觉得自己会发狂的。
过了一周的
那天晚上,邵易龙回来得格外晚。
推开门,他看见冯雨含扑过来,脸上带着急迫的神色,大概是等他等得着急了。
冯雨含挽住邵易龙的胳膊,邵易龙就“嘶”地痛呼出来。
他浑身都是伤,鼻梁差点断了,嘴角和眼角也都裂了,脸颊更是肿成猪头。
本以为,冯雨含看见他,会吓得不敢接近他,毕竟他已经面目全非了。
但冯雨含没有,只是拉着他坐到床边,拿出医药箱熟练地给他处理伤口。
她的动作比以往都轻柔,等着终于处理好之后,邵易龙看见她的眼角含着晶莹的泪珠。
邵易龙的心狠狠地动了,他捧住冯雨含的小脸重重吻下去。
冯雨含接受了他,全盘地毫不犹豫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