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树根此刻彻底醒酒了,连忙跟在后面。
赵家母子见状就要走,其余人哪能让他们走啊,不仅不让走,还把赵国强从打牌的地方揪出来带到了东河大队。
赵国强本来输钱气就不顺,一听自家婆娘给自己戴了二十多年帽子,自己还给别人养儿子,差点掐死她。
最后带回了家,说等朱家人回来再来解决这件事。
几个婶子还劝他,让他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好歹也是给他操持家里,还生养了两个儿子的。
也不知这几个人是好心劝说还是有意火上浇油,反正赵国强的脸色十分难看。
赵光宗现在还是懵的,不知道赵母的话是啥意思,也不敢跟赵国强对上,看着他那副凶狠的样子,莫名心虚。
大队长也是心力交瘁,本来干旱就一堆事儿,要担心着今年的收成,结果下面社员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五十出头的年纪,看着倒像是六十。
人群结伴散去,周大嫂子跟舒珉乔也一起往家走。
舒珉乔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以前只听说老一辈思想封建,行为开放,没想到开放到这种地步啊!
周大嫂子是不知道舒珉乔的想法,不然能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行为开放。
“哎,就是可怜了那两个孩子了,傻的傻,小的小,这后面日子可怎么过哟!”周大嫂子感叹着,“我看这婚是肯定要离了,那朱丫头本来就爹不疼娘不爱的,也不知道她最后能去哪儿。”
舒珉乔点点头,且不论朱来娣人品怎么样,遇到这样的事属实是无妄之灾,原本只是婆家一堆乱糟事,现在娘家也不消停。
“对了,不是说朱家还有两个儿子吗?今天怎么没见着呢?”
周大婶子也突然想起来了,撇撇嘴道:“指不定在哪个寡妇被窝呢!不然就是去喝酒耍钱。他们那一大家子,就没一个正经人。朱树根年轻的时候也爱耍,后来有了儿子才不去,为了养活一家子,倒是也能去赚几个工分。哪知道这儿子随根儿了,他们家迟早让这两个儿子败光!”
周大嫂子真说对了,朱树根家的大儿子,正在村北头的余寡妇家里。
这余寡妇年纪轻,十七结的婚,刚生下一个闺女男人就死了,这会儿也不过才二十五岁。家里的活基本都是八岁的闺女干,地里的活她就干些轻快的,一天也挣不上四个工分。
有时候会有相好的帮她多干几个工分,要么就是半夜带着钱或者粮去找她。
日子过得倒也滋润,至少不缺吃喝。
就是名声难听,村里人看见她就会在背后说闲话,指指点点的。
因为夫家一个人都不剩了,她又是外来妇,还真没人能管得了她。
早些年也想过重新找个男人嫁了,但好人家都嫌弃她是个寡妇,而且头胎是女儿,看不上她。能看上她的,要么是老鳏夫,要么是跛子,她也嫌弃啊,毕竟她年轻,还有几分姿色。
于是她也不想着嫁人了,以后遇到了再说。
就这么干起了暗地里那勾当。
朱老大拱的正欢呢,就听见外面有人敲窗,问他在不在。
骂了一声后提起裤子,面色不悦地走了出去。
“干啥!”
那人一缩脖子,也知道兴头上给人叫起来不好,但没招啊,就他知道朱老大在哪。
“你家出事儿了,你姐……”
他把朱来娣的事儿一说,朱老大抬抬手,面色不悦。
“她的破事儿也值得你给我叫起来?再有下次当心老子抽你!”
“不是,你听我说完啊!赵家那老娘们儿对你爹说‘你就这么看着她打你儿子?’然后你姐出血了,你妈昏过去了,赵家母子被赵家的带走了。现在你妈跟你姐应该在公社的卫生院呢!”
朱老大爆了句粗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儿?”
那人又给朱老大重复一遍,听得朱老大太阳穴突突跳,没管余寡妇,直接奔公社去了。
朱老二是送刘翠花朱丫头去卫生院那伙人在酒桌上给他逮出来的,因为他经常在公社上跟那帮小混子一起喝酒,有跟他走得近的知道他平时就爱到公社瞎逛,真让他们给找到了,所以朱老二到卫生院的时间要比朱老大早上许多。
一到了医院,就看他爹在走廊里蹲着,听见脚步声还抬头看了他一眼。
“爹,咋回事啊?”
等朱老二走近了,朱树根才闻到他身上那股酒味儿。
不过这会儿他也懒得骂他了。
“你妈在里头呢,你去好好劝劝,都多大岁数了,就知道作妖!”
朱老二搓了搓手,缓缓推开房门,伸个脑袋四处看。
刘翠花的病床刚好挨着门口,看见儿子来了,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又上来了,眼泪哗哗地流。
朱老二听见动静看过去才发现他妈,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