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知道外头会有不好的传言,传的那也该是她和顾玉盈姐妹之间不合, 被抹黑那是无疑的, 但是……她当真是被府里的小厮所救?
外头宾客喧闹, 她借着头疼的由头在外头吹风, 思来想去, 怪不得一路上这些下人瞧她的眼神便不对, 她一个定了亲的女子, 被一个小厮……碰了身子,哪里不是受了辱?女儿家的最重的就是名节。
“小姐……”宝灵跟在后头不敢多说, 此事太太和周妈妈都交待过了的,不准叫小姐知道, 哪里知道这话是从四小姐口中说出来的?
“你们都是知道?”她转过身子, 面目微凉, “为何没有告诉我?”
“小姐……您……”
“若我装作不知, 或是缩在院子里不出来,就将这坐实了。”她说道。她虽不知救她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有人传是个小厮,那么, 就该传这人到底是谁,这风言风语地,还不是叫人浮想联翩?这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只有传的人知道了。
“您也不必太过忧心, 过些日子您便不在扬州了……”到时候小姐到了京城, 还会有人知道此事不成?
“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容我好生想想。”
宝灵看了顾玉环一眼,欲要说些什么,终是咽了回去,退下去便往周妈妈那头去,小姐出嫁的日子就在眼前,周妈妈和太太瞒着纵然是为了小姐,若是小姐出来闹一通,这要是真的救了小姐的人就是府里的一个小厮可如何是好?
春风二月似剪刀,即便是开了春,在北方的京城还是寒冷的。
“魏大人这是往何处去啊?”黄辉一行人下了早朝,正过金水桥,遇上带着几个穿着飞鱼服腰间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卫,这魏程,一个阉人,倒不是一般的风光。
“呈圣上令,这会儿正往大理寺去。”魏程穿了件儿藏青色直缀,领口绣着用金线勾的花纹,外头披了件儿黑色大氅,整个人显得十分高大,若不是知道,谁人能想到眼前这人是东厂督主呢?手里不仅仅是握着东厂,还有锦衣卫。
方言行捋着胡子,想着魏程说的话儿,呈皇上的令去大理寺?这大理寺莫不是又闹出什么来了?
“也不打搅几位大人,皇上还等着杂家回去回话儿。”魏程一笑,对几位大人拱了拱手,带着身后的几个锦衣卫走了。
“当真是好大的派头。”朱宝明冷冷地哼了一声,“瞧瞧,如今咱们可是被一个阉人踩在头上了!”
朱宝明一向敢说话,且他对这个阉人一向都看不惯,只当他是个妖物,这般得皇上的宠信,这种人,当然是留不得的。
“你这性子倒也真是个炮仗,这话咱们几人听听也就罢了,这魏程可不是宽宏大量之人。”另一位大人笑道。
这话听了朱宝明心中满是火气,老脸涨的通红,“我去他,娘的,老子还怕了他一个没了子孙根的阉人不成?”
几人一路往宫门外去,没少提魏程的事儿,这魏程是个内臣,可如今这手啊,伸得不知道多长了,这手下又还养着一群锦衣卫。
“说来你那学生倒是个不错的,今儿难得皇上也会夸。”方言行提起这事儿来,那个年轻人,确实是极为不错的,“又几分像官大人。”
官凛年轻的时候是京城里出了名儿的人物,同先太子妃也是郎才女貌,当真若不是有太子殿下,两人早该一处了,哪像如今阴阳两隔?况且,这官凛又是个重情义的,这先太子妃去了这么些年了,他也未娶妻,当真是可惜了。
“方大人过奖了,他哪里比得上官大人?”黄辉见学生被夸,心中自然是有几分高兴的,但是又免不了客套几分。
他的轿子就停在外头,一出宫门,便见一个穿着泥色小厮东张西望,一看到黄辉出来,便急急地跑了过去。
“见过几位大人。”那小厮弓腰请安。
几位大人也知道这小厮是寻黄辉有要事的,便只往自己的轿子那儿去。
“太太有一事拿不定注意,差奴才来问大人您。”那小厮说道。
黄辉眉宇微蹙,拿不定主意?“何事?”
那小厮四周瞧了瞧,才靠近了黄辉,在他耳边将事儿说了。
黄辉听了面色大变,对还未上轿的方言行说道:“今日只怕无时候去吃方大人的酒了,家中出了些事。”
“吃酒何时吃不得,下回可要你请了。”方言行哈哈地笑了起来。
几人从宫里头出来是打算一同往花满楼里去吃酒去的,这二月份,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约上几人,温上花满楼的桃花酒,那是最好不过了的。
辞别之后,黄辉满腹心事地上了轿子。
周氏早早地便听见下人说老爷回府了,立马就出去迎接。
“老爷,您可回来了。”一见黄辉,周氏立马就迎了上去,“老爷,妾身也是不晓该是如何了,如今这帖子也下出去了,这……”
这嫡次子的婚事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