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位姐妹比。”胡婼倩垂着头,白皙的脸上烧着红云,两只白皙的手揪着衣袖,这害羞的模样娇艳欲滴,叫人心生喜意。
“当真夸不得,一夸尾巴都上天了!”严老夫人笑了起来。
陈老太太直搂着胡婼倩,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
屋子里正说着话,便听外头的丫鬟报了声“三少爷来了”,然后便是一片请安的声音。
胡婼倩在里头听见了声音,头慢慢地低了下去,这模样看在陈老太太眼里,心里也清楚了几分。
帘子一撩,便是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极快地进了里屋。
陈玄朗生的十分高,此刻穿着身竹青色地圆领直缀,下面穿了双银线勾云锦的皂靴,衬得他身子有些单薄。
他恭恭敬敬地给两位老太太行礼,“孙儿给祖母请安,见过严老夫人。”
严老夫人也只见过这陈玄朗几面,那也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陈严两家来往算不上有太多,这陈玄朗又极少在扬州,她也只听过有这么个人,哪里还会记得模样,如今见了这人,不卑不亢地给她请安,身形高大,面目俊朗,难怪这扬州女儿就没有不动心的。
她笑了笑,抬手虚扶了一把,说道:“好孩子。”然后看了眼红着脸垂着头的侄孙女,也赞同这孩子的。眼光确实是不错的,先前她还担心这侄孙女被人的一张表皮给骗了,如今一见这人,虽然没说上几句,但是从言行举止之上,便知道是个好孩子。
“这是我那孙儿,朗哥儿,老姐姐只怕不认得。”老太太笑着道。
“当真一表人才。”严老夫人一笑,目光落在侄孙女身上,“这是老婆子娘家的侄孙女儿,从京城里过来小住些日子的。”
陈玄朗自然知道这些,但是面上不显,对着胡婼倩拱了拱手。
听到陈玄朗的声音,胡婼倩起身施了礼,只觉得脸上更加烫了。
严老夫人又问了几句话之后,陈玄朗便退下了,这一屋子的女眷,又有几个未出嫁的小姐,他自然不合适留在这儿,寻了理由便退下去了。
……
这下了雨之后的天儿更冷了,外头的寒风也跟刀子似的。
晨时请安时,顾玉环便觉得这寒风就像刀子一般刮在她脸上,回了院子她便叫宝灵去库房多要几个暖炉来。
“这炉子分明就是几年前的,这角都缺了一个。”宝灵冷冷道,她去库房找了管事,这暖炉确实要到了,但是都不是什么好的,这个更是过分,居然还缺了个脚,这炉子站都站不稳。
王妈妈一听,虽然心中又气,也没什么好的法子,这些年都是这样,这明面上,夫人才是正室,但是这中馈,元姨娘也是插手其中的,看看五小姐和二少爷,她们小姐和少爷哪里比得上?这府里头尽是些势利眼,哪里只在这上头克扣小姐和少爷?不过是小姐少爷嫡出的身份摆在那儿,不敢做的太过了,如今小姐和黄家定了亲事,这些人又才收敛了些。
“能用便是了,前些时候不是有书淋了雨,字都瞧不清楚了,折一折拿来垫一下。”顾玉环正在绣荷包上的湘妃竹,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声。
她前辈子不也就是这般过来的么?如今,她只想着兄长和远哥儿能出息些,元姨娘哪里是个良善的?这顾家又有几个良善的?
“可是小姐,那书……”说着,宝灵话又咽了下去。
那书是三表少爷送给大少爷看的的,这书恰好是小姐寻了许久的孤本,便被小姐讨过来了。前些时候收起来放在了小库房里,那晓得一场大雨下了,小库房房顶有一块瓦松了,落了雨下来,毁了不少布匹,这书也淋湿了许多,当时小姐可是十分着急,自己拿着书去厨房里烤的,干了后有二十多页字迹瞧不清楚了,小姐也是心疼了许久。
“书坏了也看不了,放着也占地方。”顾玉环说道,“拿着垫一垫炉子,还倒算是一桩好的用处了。”
宝灵不敢再说其他,也知道小姐脾气上来了,只好将书取了过去,但是又不敢撕,只得又去取了上回用完了的胭脂盒压在上头。
屋里点了碳,才慢慢暖和了起来。
顾玉环绣了将近半个时辰的荷包,脖子和眼睛便酸涩了,她放了东西,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慢慢站了起来。
几个丫鬟婆子都被她打发出去了,此刻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她扶着桌子等待腿上的麻意消了下去,才动了动脚。
门边上摆放的小几她一眼便看到了,不知是那暖炉扎眼还是那暖炉下垫着的书和胭脂盒扎眼。她想了想,走了过去。
这书倒不是她自己想要寻的,而是这书上辈子黄晋容找了许久也没寻齐,哪知这本书在三表哥那儿有抄本,好巧不巧地,三表哥还送给了兄长,她便向兄长讨了过来,想着日后嫁进黄家,便可将这书给黄晋容了,哪知道一场雨下了下来,这书就这么毁了,她哪里能不心疼?
黄晋容是个多么惜书的人,她哪里不晓得?她看了几眼,叹了一声,折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