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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撞得更狠,江滟被撞得重心不稳,肩膀磕到墙上,微微皱眉。
江滟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的背影,灰白的头发披散着,看起来很瘦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了。她每走一步,病号服宽大的下摆就晃一下。
在她身后,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上来,
“冯女士,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呀?不是跟你说不要乱跑吗?”
护士看到江滟,一个劲儿地冲着她道歉,
“不好意思啊小姐,是我没看好病人,没有撞疼你吧?”
江滟摇了摇头。
护士歉意地说:“真的很抱歉啊,冯女士她‘这里’不太好,平时我们都不让她走动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没看住,就让她跑出来了。”
江滟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你说她叫什么?”
“谁!冯女士吗?”护士不明所以地说,
“她叫冯清莲啊。”
就在此时,冯清莲转过了身,江滟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沟壑,曾经乌黑浓密的大波浪卷,如今已经变得花白并且稀疏,曾经饱满的红唇也变得苍白干裂。
只有眉眼之间,还依稀保留着几分曾经的风情。
但这份风情,也因为她灰暗失焦的眼神大打折扣。
江滟走上前两步,想跟她说两句话。
毕竟是陆淮州的母亲,按辈分,她应该叫一声“妈”。
冯清莲盯着她看了许久,瞳孔缓慢地聚焦,突然拔高声音叫了起来: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