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却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破绽,正准备开口,少年却先于他一步说道:“既然吓死了你的马,我会对此负责的。”
苏行之看他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突然就嗤笑出声:“你要如何负责?”
“赔你一匹。”
“噢?”苏行之上下打量了下少年,看这衣着,倒真不似贫困人家的孩子,既然他要赔,岂有不受之理,何况进京之路漫漫,光靠双脚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
“那便赔吧,不过你得陪着我一起把黑宝葬了,也算给我那可怜的马儿送个行,好让它安息……”
苏行之说着,欲摸向少年的脑袋,却被少年抬手挡住,此番举动引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讪笑道:“那你跟我走吧!”
少年点头,跟在苏行之身后,回到天字一号房。
苏行之穿戴整齐后,又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一阵。
“你在找什么?”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
“哎,真是祸不单行,死了马又丢了狗。”苏行之叹道。
听闻苏行之说狗,少年的脸色暗了暗。
“算了,我们走吧,指不定晚上它就出现了。”苏行之说着,欲跨出门。
“把行囊带上,一会不回客栈,直接带你去找马。”少年说道。
“啊?找马?”苏行之一头雾水。
“黎山之北,有匹神驹。”少年说完,甩袖出了门。
苏行之一愣,怎得他从未听说过,那黎山之中有神驹?于是连忙背起背篓,追上了少年的步伐。
来到楼下,退了房,打包了两笼鸡汤包,在店小二和阿傻的帮助下,将黑宝的尸身抬上推车,随即便见少年一手扶在推车上,轻轻一推,车轱辘便转动着向前行去。
这可把在场几位大人惊呆了,竟没想到少年力气如此之大。
苏行之向两人道别后,快步跟上前,出了客栈,两人便向城南走去。
寅南县的街道上,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位书生边走边悠闲地吃着鸡汤包,喝着美酒,而身旁的少年则推着沉甸甸的推车,怎么看怎么叫人不顺眼。
于是街边不少卖货小贩见到此景,纷纷对着苏行之指指点点,对他的谴责声不绝于耳。
苏行之看着少年消瘦的背影,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收起酒葫芦,走上前,将剩余的两个鸡汤包递给少年,说道:“吃吧,我来推便好!”
“不用。”少年拒绝的干干脆脆。
“呃……”苏行之纳闷了,这孩子还真倔,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沉默一阵后,苏行之又开口问道:“请问该如何称呼你?”
“白晔。”
“白晔,晔……晔兮如华!”果真是人如其名,苏行之赞道。
又向前行进了数十米,苏行之被街边围在一起谈笑的几位女子吸引,不由得往她们身边靠了靠,谈话声传入耳内。
“昨晚有个道士在寅春苑吃霸王餐,可把那老鸨气坏了!”
“那道士后来怎么样了?”
“被老鸨扣押下来,在寅春苑当龟公抵债了!”
“啧啧啧,这道士也真是够可怜的……”
听到此,苏行之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心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此番对话自是逃不出白晔的耳朵,他灿金的眸子里亮了亮。
很快,两人便出了寅南县,向黎山走去。
一路上,苏行之与白晔交谈,白晔总是一副爱搭不理冷冰冰的样子,几次三番下来,苏行之也就自动闭上了嘴,心中却着实纳闷,明明是他做错事在先,怎得现下却是自己一副讨好的模样?
这时,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传来,一只通体乌黑的鸟儿从林子里飞出来,稳稳地落在白晔的肩头,扑腾着翅膀,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叫了几声。
本以为白晔会驱赶,却没想到他停下脚步,侧过头,薄唇动几下,黑鸟儿歪了歪脑袋,又在他耳边叫了几声。
白晔这次没有开口,只是对着黑鸟儿点了点头。黑鸟儿像是收到了指令一般,张开翅膀,向空中飞去,速度极快,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苏行之瞪大双眼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茂密葱郁的树林。
白晔回过头便看到一脸惊呆了苏行之,不由得嘴角微颤,轻轻咳了两声:“走吧。”说完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苏行之回过神,三步并作两步跨到白晔身边,满脸惊奇地问道:“你可是会说鸟语?”
面对苏行之的好奇之心,白晔不过是冷冷瞥了他一眼,继而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苏行之哪会就此罢休,一路上追着白晔,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愣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白晔实在是被叨扰的厉害,却又不得对他施法禁言,只得抬手扶额,蓦地心生一计,骤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说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