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柯建华真的闹事儿了啊?!”
“警察同志,可不关我的事儿啊……”
莫晴月打断房东的自我撇清:“行了!你别说这些废话了!这间房子你暂时不能租出去给别人,我们需要留证。”
“啊?这个……”
莫晴月让陆然留下来帮忙。
她自个儿下楼,来到人群之外。
那个放到对面屋檐下的摄像头。
昨晚同事们走了以后还是留下了监控的,但为什么监控没有拍到柯建华离开这里的身影呢?
说明他早就知道这里有监控盯着。
他为什么会知道?
这周围有他的眼线?
莫晴月皱眉看着周遭,斑驳的外墙,人来人往的复杂流动,错落的阳台。
她像一个外来者,摸不到里面的门道。
而常年扎根在这里的柯建华,已经渗透到了这里的每一处。
莫晴月有一种再次被他耍了的感觉!
这一遭切切实实地打在她的脸上,告诉她罪犯的脑子不是摆设!
暴怒过后,莫晴月的后背爬上一股寒凉。
如果说,她找对了人,找对了方向。
那当年爷爷的死,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意外?
莫晴月的心跳失控地上下蹿动。
人群蹿动的脑袋开始模糊不清起来。
“莫警官?”
“莫警官!”
天地一转,莫晴月晕倒了。
等莫晴月醒来,床边只坐了一个周明瑄。
她缓过神来后,冒出一句“这很不符合常理。”
周明瑄起身给她倒温水:“怎么不符合常理了?”
“这里是医院,我进到这里来了,我爸妈不该过来吗?怎么会没看到他们,只看到……”
“因为我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让他们先回去给你煮点粥过来了。”
“……”
“我没事。我只是……”莫晴月感觉他把自己说的很严重,挣扎着要起来。
周明瑄按住她的肩不准她起来:“你只是积劳成疾,心郁过度。”
莫晴月:……
她有种藏的很好的秘密被人给戳穿的尴尬。
“谁说的?这医生说话真会危言耸听!”
周明瑄的水杯已经递到脸前,莫晴月接过故意回避他的视线。
周明瑄拉过椅子在旁边坐下,他无声的眼神有一种静默的压力。
每次都是这样。
在公司的时候,莫晴月被人拱着去到老板办公室递交最后的策划方案。
周明瑄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像个极为耐心的猎人,看着猎物自动进入他的牢笼之中。
莫晴月醒来后的脑子还隐隐作痛,她握着水杯,有一种还不如继续晕着的冲动。
这次她硬扛着没缴械投降。
倒是周明瑄主动打破沉默:“你听过心魔的助手吗?”
莫晴月眉头紧了紧。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天使一个魔鬼。当魔鬼打败天使的时候心魔就产生了,而当你没有勇气去驱赶的时候你就成了心魔的助手,你滋养着他长大。然后有一天他会控制你,杀了你,甚至是取代你。”
周明瑄大长腿交叠,白皙的手腕轻轻扣在他的膝盖上,说的煞有其事。
但莫晴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她擅于总结和透过现象看本质。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劝我放下吗?”她把水杯里剩下的水喝完,目光沉沉,“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才会说的这么轻巧。”
这么多年,难道是她不想放下吗?
真正能让自己放下的,是这件事有一个完美的解决。只有这样,往事才能成为真正的往事。
可是谁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突然找到了端倪,可是偏偏却……
“你觉得我这种讲课能力怎么样?”周明瑄突然问。
莫晴月楞楞:“什么?”
“把一些简单的事情说的玄妙一点,听起来是不是更有趣味性?”
“……”
她刚刚是感动早了吗?
莫晴月一个激灵想要蹿起来给某人一巴掌,周明瑄又缓缓拿出一张名片。
“这个柯建华自己会一点雕刻的功夫,但在我们这一行是个倒爷。”
周明瑄让莫晴月联系名片上这个叫“宁爷”的人,多一个找到柯建华的机会。
莫晴月拿过名片,也算不上完整的名片。
上面就只有“宁爷”两个字,还有一串号码。
她很意外周明瑄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不动声色的。
“周明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