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傅怀慎有些不耐,但是却并没有表露在脸上,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碰瓷的到底想干什么。
“可以给我拿面镜子吗?”
一开口,白鸾昭自己也愣了一下。
自己那个已经略微有些成熟的清冷女声,此时竟然变得这般柔弱绵软,连声线都细了几个号,甚至十分的稚嫩。
这是一副还没有被摧毁过的纯净嗓子。
不过,听起来似乎还不错,像是三月里雨后微冷的风,清冷而温润。
男人目光复杂的望了她一眼,并没有听话的去拿镜子,而是转身去了衣架旁,从一件挂着的黑色皮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迷你小本子。
他望着封面上的名字,又望了眼病床上的少女,眸中划过探究和一闪及逝的莫测精光。
“你叫白鸾昭?”
灯光照在男人那张雕塑般的脸上,高挺的鼻梁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白鸾昭蹙了蹙眉,这么巧?
傅怀慎望着病床上蹙眉沉思的少女,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人。
神韵,以及那双总是沉着冷静的眼眸,都是那么的相似,就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是,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十分荒
谬。
她此时此刻应该在家。
更何况,如果是那个女人,见到自己后恐怕不会这么的平静。
由于白鸾昭的一直不说话,傅怀慎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会不会,是脑子撞坏了?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竟然为了一个碰瓷的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大抵,还是因为那一个同样的名字吧?
他去叫来了医生,少女倒是挺配合,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着,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
“病人由于脑部受创和打击产生的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属于全盘性失忆。”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和男人年纪相仿,带着一副斯文的方框眼镜。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检查结果,一边颇有兴趣的打量着白鸾昭,失忆这种事情还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白鸾昭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医生,眨了眨眼睛,撇过头去。
一副很嫌弃,非常不想看到这张脸的样子。
倒不是说这年轻医生面貌丑陋,相反,他生的高大俊朗。只是,这些年她被病痛折磨,导致现在看到穿白大褂的就头疼。
年轻医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走到那个冷峻男人跟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重心长:“明明知道这几天司机请假还酒驾,我都提醒你不要喝酒了,不听,摊上事儿了吧?自己闯的祸,哭着也要处理好。”
年轻医生面容一如语气般严肃,但是那对清亮的眸中却明显的透着幸灾乐祸,一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的样子。
傅怀慎微微蹙眉,又望了病床上的白鸾昭一眼,沉声道:“知道了。”
他们俩认识?
白鸾昭挑了挑眉。
以前没见过傅怀慎还有这么个朋友啊。
傅怀慎有私人医生白鸾昭并不奇怪,但令她惊奇的是,傅怀慎竟然有这么多的医生朋友。
而且各个看起来都很熟的样子。
傅怀慎明明不是个爱交朋友的人。
话说回来,也不是白鸾昭非得赖着倒霉的撞了自己的傅怀慎,而是无奈之举,因为她对现在的这个自己一无所知。
白鸾昭穿着一身舒适的条纹病号服,病号服宽大,愈发衬得姑娘消瘦。
她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镜子中那张年轻而陌生的面孔。
很瘦,发质很好,皮肤白的发光,这是第一反应。
一米六六左右的个子,目测体重只有八十多斤。一头漆黑的发丝不烫不染,柔滑光亮,垂至腰际。
白鸾昭
叹了口气,回想起来以前的自己。
生完孩子后身材丰腴,却因为锻炼而性感无比,以及刚做的冷棕色大波浪发型。
镜子中的少女自嘲的一笑,牵动了嘴角,使得干裂的嘴唇渗出血来,生疼。
白鸾昭继续打量,只觉得这个女孩儿除了瘦,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小。
稚嫩的面容苍白而憔悴,锁骨笔直而纤长,顶多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没有从前自己的那份妖艳,多了几丝清纯。
额头处被纱布裹着,盖在长长的头发下。
如果用花来描述两个人的面容。
从前的自己,就像清冷而神秘的白蔷薇。这个,则更倾向于含苞待放的粉玫瑰。
重新回到病床上,手中随意的翻着那本写着自己名字的小本子。
上面字体清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