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询问,白鸾昭回想起刚才搀扶傅怀慎的画面,他流了好多血。
浓稠、鲜红……
一瞬间,脑海中有一些奇怪的画面闪过,却捉摸不住,隐约感觉到非常血腥,还有强烈的恐惧。
白鸾昭突然泪流满面,紧紧抓着沈伯奢的衣袖,语气发颤,“他……”
刚说了一个字,白鸾昭突然心口猛地一痛,呼吸极速加促,眼前一黑倒在了沈伯奢怀中。
沈伯奢一惊,“白小姐!”
白鸾昭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梦。
梦里有很多模糊的白色身影,看不见人脸,一片迷雾中只隐约能看见他们壮硕的身躯在笨拙的挪动。
与之相对的,另一个房间,有纤细靓丽的身影离去。
仿佛还看到了一张少年的脸,那少年似乎是傅凌迟,可却没有傅凌迟温暖率性的笑容,那张青雉的脸庞很冷,一双眼睛更是阴鸷的可怕。
突然,少年拿出一把尖刀,铺天盖地的血色,还有熊熊的烈焰,灼热难当,肆虐的焚烧着一切。
“啊!”
白鸾昭惊醒。
又是病房。
白鸾昭对这儿已经熟悉,几乎下意识的就去按铃,很快沈伯奢出现了。
“我……我怎么了?我怎么会还在病房里?我不是出院了吗?”
“你忘
记了吗?昨天你出院了,但晚上突然急匆匆的来找我,话没说完就晕过去了。”
“我……出院了?”
白鸾昭手握成拳抵在脑门上,梦里的情景又一次闪现,头痛欲裂中,她只记得似乎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说,却记不起来。
“沈医生,我记不起来了,这……是不是跟我的病情有关啊?”
沈伯奢点头,“没错,我之前让你情绪要稳定就是这个原因,上次没来得及告诉你。你有严重的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你的症状我之前并没有察觉出来,属于隐性,上回给你做检查的时候你还只是轻微,现在你的情况突然加剧了,你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加剧?”
“嗯,就是你在受到一些刺激的时候会有控制不住的暴力举动,但事后你会遗忘。”
白鸾昭痛苦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你先好好修养吧,欲速则不达,你试着放松,说不定就能够想起来了。”
白鸾昭重新躺了回去,可不安却紧紧围绕周身。
她从来没有这样迫切的想要记起来什么事情,就好像,记不起来,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至于想回忆起来的,到底是昨天发生了什么,还是梦里的事情,
她不知道。
只知道,很不安……
另一边,傅怀慎的庄园——
傅怀慎清醒,发现自己床边有吊瓶,手在输液。
旁边沙发上坐着路易斯,正懒洋洋的躺着看书。
“你怎么在这儿?”傅怀慎皱眉。
路易斯瞥了他一眼,“你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昨天怎么了?我只记得,我在喝酒,后来好像白鸾昭回来了,再后来记不清了。”
路易斯叹气,“你说你,喝什么酒啊?喝一次酒出一次事,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
闻言,傅怀慎脸色沉下来,“别扯话题,我在问你,你只管回答。”
“白鸾昭有没有来我不知道,反正喊我来的人是沈心。我一个医生,别的不管,就管治病,你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问沈心去。”
“她人呢?”
“楼下给你熬粥呢。”路易斯合上了书,“她对你倒是跟从前一样好,知道你不喜欢陌生人触碰,所以联系我,知道你醒来第一餐不论几点必须得是一碗清粥。”
傅怀慎沉默的坐在床上,头微侧,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明明记得见到了白鸾昭。
莫非,是喝多了把沈心错认成白鸾昭了?
过了十来分钟,沈心上楼,端着粥。
“醒
啦?头还疼吗?”
面对沈心的关心,傅怀慎懒得应付,“嗯”了一声,理所应当的接过粥,没有一句谢。
“我头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
沈心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淡,一脸无所谓。
她从容的站着,笑说,“我今天早上来找白鸾昭,一进门就发现你倒在大厅,应该是喝多了自己摔的,我就把路易斯喊来了。”
傅怀慎皱眉,“你没看见白鸾昭?”
“没有。”
傅怀慎搅拌粥的动作停住,手撤回,调羹顺势倒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叮”声。
“头疼,没胃口,端走。”
话落,粥不轻不重搁在了床边的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