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昭整个人都僵住了,眼泪憋在眼眶里。
他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一如往常般的与白鸾昭对话。
在泪水决堤之前,她猛然推开面前的傅怀慎,逃离了这个地方。
就像从前无数次一般的逃跑,不敢面对,便逃避。
她现在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出这个世界,再也不回来。
傅怀慎还是追了过来,车子拦在了面前,将她拽上车。
“闹什么?”
“不用你管!”
傅怀慎眉头微蹙,锁上车门,“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现在就忍不下去了呢?”
男人沉默,伸手将白鸾昭脸上的泪痕抹去,语气放柔了一些,“为什么哭?”
白鸾昭不自在的移开脸,“眼睛里进沙子了,我难过。”
“仅仅是这样?”
“当然。”
“我不信,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白鸾昭心中的委屈已经溢满,她怎么可能去看着他说?
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放声痛哭。
傅怀慎捏住她的下巴,逼近,强制她对视,“你从来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难过,我的女人我清楚,还不至于脆弱至此,你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白鸾昭的心
跳加速。
男人的眼眸深邃含情,漆黑的瞳孔有些许的期意。
车内淡淡的雪松香混合清冽的雪茄味儿,男人近在咫尺的迫切询问,温热的气息逼近,令白鸾昭头昏脑涨。
他想听什么呢?
听她说愿意成全他和蔚小溪?
呵呵。
“让我下车。”白鸾昭语气冰冷。
男人无动于衷。
“傅怀慎,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爱多管闲事呢?我要干什么都是我的意愿,你凭什么左右我!”
傅怀慎的手攥的更紧了,“是,一直以来多管闲事的人是我。当年我要是直接扔给你一张支票,咱们各走各的路,或许根本没有这几年的纠缠。”
这不是他的本心,可面对她的冷漠,强大如他,也学会了口舌之争。
白鸾昭嘴唇微颤,“你终于肯说实话了,你不爽我很久了对吗?说什么狗屁责任多好听啊,你不就是担心我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会影响到你的名声吗?怕自己形象受损影响赚钱!傅怀慎,当年也不是我要嫁给你的,是你主动提出来娶我的。现在你觉得还是门当户对重要,就把我踢出局,你真是虚伪的令人恶心!”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不然呢!”
车
内的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
白鸾昭瞪着他,目光不移。
她早已习惯了与他针锋相对,逞一时口舌之快的相处模式。
说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落了下风。
男人沉默良久,吐出两个字,“市侩。”
话落,解开了车锁,“滚,爱去哪去哪!”
白鸾昭鼻尖酸涩,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迅速地开门跳下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车子疾驰而去。
车子行驶带起的风冰冷的刮在白鸾昭脸上。
可冬日的冷远远抵不上心中的冷。
上一次听到市侩这个词,是别人辱骂自己的母亲。
母亲确实是个市侩的人,从前还想着,以后自己绝对不成为那样的人。
只是后来,市侩冷漠的形象全部落在枕边人的眼中。
她与傅怀慎没有话题。
他高高在上,她可有可无。
他身份尊贵,她附属于他。
他天之骄子,她一介平民。
除了用仇富心理pua他,白鸾昭没有任何的方式能跟他吵起来,强词夺理的用凶恶面目来遮掩自己的心虚和卑微。
时间会冲淡悲伤,可枕边人的优秀是无法改变的。
从前那些像烙印一般刻在脑海中的流言蜚语又一次出现了。
“怎么娶了这样一个女人?”
“听说本来是傅怀慎那个纨绔弟弟的女朋友,不知道怎么就上位了,说不定弟弟就是个可怜的跳板,这女的心机太重。”
“傅凌迟也是倒霉,人刚去女朋友就爬上了大哥的床。”
“跟傅怀慎一点都不配,迟早要被甩。”
……
后来,她选择了闭门不出,可那些猜忌的话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席卷她的脑海,烧不尽砍不完。
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她对傅怀慎冷眼以待,明知外人看不见,却也无声的想要呐喊着告诉别人,她从来没有那样想过。
但是,现在她真的动了心,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