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入水,带着不可一世的命令的高贵。
顾温暖低了低头,在仆人们仇视的视线中迈开脚步。
“手。”
顾温暖不情不愿,鼓足了勇气把握成拳的手从身后拿出来。
看到自己的手。
顾温暖也吓了一跳。
虽然攥着,一丝丝血迹沁了出来。
握成拳的手像一个血馒头。
陆悦然捂住安安眼睛,“安安,姑姑带你去吃水果!”
原本还在议论不好言论的仆人。
噤若寒蝉。
陆冷彦的身周顿时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他阖了阖眸,压下幽冷冰眸里的一部分焰火。
“谁。”
再开口,嘶哑森冷的声音,似地狱传上般可怖。
顾温暖秀眉轻皱,陆冷彦这是什么语气,她受伤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顾温暖把手收回背后,“不是她,我自己弄的。”
陆冷彦眼底幽光一闪,冷意森森,“药箱。”
啧,疼得馒满头的汗,脸都白了。
还嘴硬?
“不用!我没事!”
“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
顾温暖气恼地一屁股坐下来,两手往前一递。
被遗忘的吴诗语还想着整一整顾温暖,一看这情形,脸更是紫得发黑,想好的台词全给忘了。
陆老太太丢开吴诗语的手,盯着气鼓鼓的顾温暖。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离开永远离开jeanne!”
书房
手心缠满了白纱,顾温暖一怔,抬头,眉心轻锁,“离开?”
“怎么,要不是可心失去贞洁,婚礼无法进行,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
陆老太太重重一垂拐杖,满头银丝如同女战士的铠甲,反着蹭蹭的寒光。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要钱吧,五
千万,离开jeanne!”
顾温暖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陆老太太以为她嫌少,“七千万!”
顾温暖缓了口气,笑眯眯道:“我和陆冷彦之间的感情,不是七千万能买到的……”
陆老太太脸色一沉。
顾温暖转口笑道:“怎么也得八千万吧!”
陆老太太愣住,眉心稍释,脸色微绛。
狐狸精和狐狸精生的女儿一起进了陆家的门!
绝不可!
八千万买jeanne的幸福,值。
丢给她一张支票。
顾温暖没有接,“没有安安,我不会离开。”
“顾温暖,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了?得寸进尺!”
“没办法,跟老太太学的。”
顾温暖抱臂,笑得绵柔,其实绵里藏针。
陆老太太老脸黑沉,脸上的皱纹都叠成包子褶子了。
安安虽然是她的孙子,却也是这个女人的亲生骨肉。
这个女人的骨肉,绝不能进陆家的门楣……
陆老太太很快恢复了冷沉,“只要你能永远离开……”
门关上。
陆老太太打了个电话,“黑道准备好了?等那个女人一出z国……”
“杀了!永除后患。”
不敢相信。
陆老太太这么快答应了她的请求。
仿佛走在软绵绵的云端,脚步虚浮,穿过走廊,推开房门,有些失神,走错了门,安安在旁边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住的是……
陆冷彦。
欧式宫廷风的大房间,没有开灯,室内昏暗,窗开着,撒入一片一片清凉的银白色的月光。
陆冷彦背对着门,坐在一张金色的欧式长椅上。
月光披在他的半边身子上,仿佛披上了一张金色的战甲。
顾温暖一眼就看到他被月光剪裁得半明半暗的英俊侧颜,如同古希腊神话里的太阳神阿波罗。
矜贵俊美,冷萧高贵。
陆冷彦的上身赤裸,肌肉健壮又修长、粗暴又优美,配上介于小麦色和蜜色之间的肌肤色泽。
。
肩头的伤口,更为他惊心动魄的美,增添了丝嗜血的残忍。
顾温暖脸颊微热,还没把门关上。
“墨渊,进来。”
进退维谷,顾温暖只好硬着头皮进去,特意加深了脚步。
站在陆冷彦身后,也将他肩头的伤口看清了。
好可怕。
按理说前几天已经包扎好了,怎么会溃烂到这种血肉模糊的程度。
顾温暖抬眼帘看着陆冷彦挺直如松的健实背部。
莫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