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贺瑾舟就不爱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程乐善见他不信，‘啧‘了声走上前搭在他的肩上，“兄弟，你叫我们来，不就是为了给你客观分析的吗？怎么给你分析了，你还朝我翻白眼呢？”
贺瑾舟头微侧，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程乐善赶紧收回手，吐槽道，“好歹是发小，你还嫌弃上我来了。”
贺瑾舟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优雅地抿了口，道，“我是让你们帮忙分析宁知和我之间存在的矛盾，不是分析她跟孩子们的关系。”
“有区别吗？”
程乐善看向另外两位损友，问道，“你们说说，这有区别吗？”
那两名对视一眼，朝程乐善摇摇头。
贺瑾舟压根不想听这些，也就程乐善当真了，真做起情感分析来。
另两人又不是傻的，可不想触霉头。
程乐善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个损友给卖了，十分嘚瑟道，“看见没，他们也赞同我的分析，你去调查下那两孩子，我觉得肯定有惊喜。”
贺瑾舟眉宇微蹙，没回应他。
除非万不得已，调查孩子这种事也太没品了。
可接下来程乐善一句话却刺激到他了。
“你以前不是提到过宁知在
利用你吗？没准现在还在利用呢，那个叫什么周臣的，没准就是她的舔狗，而她是个渣女，帮她带孩子一起瞒着你呢。”
这分析大胆，听得贺瑾舟眼皮都跳了几下，他面色不虞的看向程乐善，“宁知是个好女孩。”
程乐善跟看傻子般看贺瑾舟，“行行行，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要么不谈恋爱，一谈就是个恋爱脑，哪有人一边找我们分析，一边帮当事人说话的……”
贺瑾舟愕然，薄唇微张，觉得程乐善说的有道理，但他不爱听。
看着地上喝的烂醉如泥的两个发小，再看看程乐善瞧着他一言难尽的模样，贺瑾舟莫名烦躁起来。
“喝完就走，别把我这搞得乌烟瘴气的。”他下逐客令道。
程乐善傻眼了，“敢情你把我们三当吐槽工具人使呢？用完就让扔。”
贺瑾舟格外强调，“我只叫你来。”
言下之意，工具人也只有他罢了。
至于另外两个，是程乐善自个带来的。
程乐善指着贺瑾舟道，“你好小子，还是跟以前那么阴险，行行行，我带他们走就是，我要是说准了，今后可别找我哭！”
说完便将地上两人扶起，走时还不忘顺了两瓶珍藏红酒走。
他们一走，贺瑾舟反倒在酒室里喝起闷酒来。
不能说程乐善的话完全没道理，至少宁知的种种表现，都跟孩子们关系不一般。
想到这几天宁知似乎故意疏远他，贺瑾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思量再三，拿出手机盯了半晌，还是没能把方特助的号码拨出去。
他一口气闷掉一杯酒，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离开了酒室。
……
第二天开会，贺瑾舟依旧面若冰霜，会议室内众人正襟危坐，默默盯着投屏，不敢有一丝懈怠。
即便如此，贺瑾舟身上散发的寒气依旧朝他们袭来。
连带着宁知，都感受到了贺瑾舟的低气压，忍不住频频看向他。
贺瑾舟见状，薄唇微启，“宁设计，有事？”
“没事……”宁知摇摇头，扭过头看向投屏，余光偷瞄贺瑾舟。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贺瑾舟似乎在生她的气，想到昨晚自己的表现，又觉得贺瑾舟生气也应该的。
她握了握鼠标，继续看着屏幕。
可她不知道，她收回目光后，反倒是贺瑾舟开始不停看她。
他昨晚思考了许多，甚至连拿两个孩子头发去跟宁知的做dna对比的想法都出来了，但又觉得这样做太
不尊重人，否定了这个想法的。
宁知当初被莉莉丝威胁，宁可置身危险，也要离开他，他不信宁知真的不在乎他。
贺瑾舟从小接受高等教育，又在那样冷漠的家庭中成长，很清楚爱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对彼此自己的信任。
即便如此洗脑自己，贺瑾舟盯着宁知的侧颜，眼神还是有些黯淡。
感受到他的不对劲，宁知望了过去，就见他一脸受伤的模样，她心里一紧，指尖用力掐了下自己，才忍住询问的想法。
宁知僵硬地把头转回投屏方向，更能感受到身后贺瑾舟的失落。
她脸色微白，望着屏幕的眼神有些发空。
一场会议下来，她是半点东西没记进去，连怎么出会议室的，都给忘了。
两人相隔一道门的距离，现在就跟银河般远。
连带着方特助都发现了端倪，抱着文件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