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其实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玩笑般的嘲讽,但不知道为什么,李福海对上雍逢州的眼神,没来由地心脏狂跳,冥冥之中好像有个声音在不停地重复:“他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一句话,他就可以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李福海额角渗出了冷汗。
但是怎么可能呢,要是这人这么有本事,还会出现在沈家?
虽然沈家在他们那小地方已经是顶级的存在,但李福海知道,a城有钱人多如狗遍地走,他们甚至还处在食物链的底端,因为有权的,永远比有钱的要得势。
想到这里,李福海也就渐渐冷静下来了。
这个小白脸肯定是在虚张声势!可不能被他的气势吓到!
“说大话谁不会。”李福海冷笑道:“小心闪到舌头。”
然后他就看见小白脸的跟班用一种特别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已经死到临头了却仍旧全然不觉。
雍逢州靠在椅背上,修长手指不紧不慢地敲了敲轮椅扶手,淡声道:“十五分钟。”
“……什么?”李福海没有反应过来。
涂柏却已经知道了,微笑道:“我们老大的意思是,十五分钟之内,你就会收到一个好消息,通知你家里破产的事。”
李福海顿时跳脚:“这他妈的算是什么好消息?!”
涂柏惊讶道:“这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吗?求仁得仁,怎么不算是好消息。”
“……”李福海咬牙道:“你吓唬谁呢,我家里虽说不是什么大公司,但已经运转了这么多年,十五分钟怎么可能……”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他妈。
李福海眼皮一跳,心说不可能这么巧,老娘找他肯定是有别的事。
“喂?这会儿打电话干什么,我正忙着呢!”李福海没好气道。
“儿子,不好了!”他妈声音惊恐,还在发颤,“你爸刚刚接到电话,之前谈好的一大批货对方忽然不要了,你爸都已经砸血本去采购原料了啊,现在客户不要货,原料就只能堆在仓库里吃灰……”
“什么!?”李福海暴跳如雷,“既然签了合同,对方不要货也该赔偿吧?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损失多少让对方双倍的赔!”
他妈有些支支吾吾:“那个……儿子啊……”
“有话就说!”
他妈:“因为要这货的是个老客户,对方又想在公司的款项里做点手脚,所以签合同的时候,订购量只有实际货量的三分之一……就算赔偿,我们还是亏了啊!”
李福海呆住了。
“你们……你们是猪脑子吗?!”他真是气疯了,什么话都往外说:“他妈的,猪脑子都比你们聪明!不都说是老客户了吗,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以后他还想不想在这行混了?!”
这回对面沉默了许久,然后换成了他爸:“我刚刚接了好几个电话……福海,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李福海道:“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他爸怒道:“那些人打电话来说以后都不跟我们合作了!现在消息已经散出去,以后我们一个大客户都拉不到!那些人都说是你得罪了人,人家要搞我们……李福海,你到底干了什么?!”
事到如今,哪怕李福海再不情愿,都不得不承认了。
他惊骇无比地看向雍逢州。
“是你……是你做的?!”
雍逢州根本没搭理他,只有涂柏笑着温声道:“不是你非要试试看的吗?”
李福海都要疯了。
“你们……怎么可能!”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崩溃道:“明明就只有这么一点时间——”
涂柏:“我们老大近来脾气比较好,要是换成以前,可能只给五分钟时间,我习惯了高效率办事,你不太满意?”
李福海:“……”
他会满意才怪。
电话那边的李父听见了这边的对话,连忙道:“福海,你在跟谁说话?是不是被你得罪了的那个贵人?你赶紧跟人道歉,听见没有!!”
涂柏从李福海的手中拿过了手机,道:“不好意思,现在道歉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不等李父再说什么,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放回了李福海的手中。
李福海这才回神,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我……我有眼不识泰山,都是我的错!求您高抬贵手,求求您……”
雍逢州不为所动,漫不经心地打量沈家的装潢,似乎颇感兴趣。
李福海看见旁边一脸纠结的沈谙,忽然想到什么,对着沈谙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响头,“沈小姐!”
沈谙本来还在想雍逢州这个样子肯定是生气了,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哄好,冷不防被他这么一叫,一个激灵,差点没有被吓死。
“沈小姐!”李福海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