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小粉拳，紧紧握在了一起。
如此沉默几秒后。
她随之回过神来。
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愤怒，问：“你是认真的？”
我点头。
菜花没有废话，对我直截了当的问：“原因？”
我也如实相告：“他挡了我的财路。”
菜花再次沉默。
而我。
则对其一字一句的说：“今天晚上，我会将他约出来，到时候你和他去酒店，”
“途中，我会带人出来。”
“之后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菜花抬头，她彷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就这么简单？”
我点头，“对，就这么简单。”
“你要是愿意，现在就跟我走，我先送你去酒店，你在酒店等着。”
“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走。”
菜花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对我反问一句：“是阿华告诉你，我想要杀了高所？”
我依旧点头。
菜花皱眉，看着我：“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这次，我选择摇头，“我想没必要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有你的苦难，我有我的目的，事情成了，你可以报仇雪恨，我还能顺带着给你分点钱。”
“万一要是事情没能成功……”
却不想我刚说到这里，菜花便对我掷地有声的说：“要是不能成功，我死，而且不会怪你。”
菜花决绝的态度。
让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我也好奇。
她和高所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但我没有追问。
而是为了万无一失，对菜花问：“对了，高所认识你吗？”
菜花恶狠狠的说：“他不认识我，但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直到此时。
我终于按耐不住心中好奇。
看着菜花认真问：“算了，小花姐，你还是给我说说你和高所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恩怨吧？你这不说，我心里不踏实。”
菜花将我丢在驾驶台上的香烟抽出来一支，点燃后深吸一口，吐出一口烟雾，泪眼婆娑。
她沉默许久。
方才缓缓开口，“五年前，我十八岁，我弟弟十四岁，我们一家来到了魔都这边。”
“我爸妈在工地上打工。”
“我给他们做饭，我弟弟则在前面街道的大排档跟着学厨师。”
“一天晚上，我弟弟没回家，我爸妈和我出去找，结果一夜时间没找到，等到第二天早晨，治安所来人，告诉我们我弟弟死了。”
“死在了治安所。”
“而人已经被送去了火化场。”
“我爸妈他们赶过去时，我弟弟已经变成了一撮骨灰。”
“按照他们的说法，我弟弟偷了一辆自行车，被他们撞见，带到了治安所问话，结果半夜突发心脏病，他们送去医院没救下来。”
“可你知道吗？我弟弟虽然学习不好，但他身体特壮，从小到大，就连感冒发烧都是极少的，更别说是心脏病了。”
“为此，我妈一蹶不振，住进了医院，我爸则准备收集证据，打算打官司。”
“结果他们……他们却恶人先告状，不等我们找到律师，他们却先将我们起诉了，理由是毁坏公共财物。”
“拿到起诉书的时候，我爸气疯了，他带着一把锤子冲进了治安所，打算找这些人拼命。”
“结果，被高所这个王八蛋一枪击毙……”
“我当时还在医院照顾我妈，听说我爸也死了，我妈急火攻心，直接死在了病床上。”
“呵呵……”
“后来我听说，是高所他们在大排档吃饭，吃完饭打算走人，我弟多嘴，说了句什么玩意儿，吃饭不给钱，然后就被这群王八蛋给记住了。”
“下班路上，他们便找了个理由，将我弟带到了治安所。”
“我妈死了后，我想要报仇，可……可怎么报啊？一大家子人，就剩下我一个，而且三个人还没有安葬。”
“也就在我走投无路，准备撞死在治安所门口时，被七姐拦了下来。”
菜花说这番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到让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后来我想。
她肯定是在过去的五年时间内，哭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所以现在才哭不出来。
但她的眼泪却刷刷地不断流淌。
说话时语气中的恨意，让我感觉到车内的温度都彷佛降低了几度。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转过头。
努力让自己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过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