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到这个小伙子最后喊了句什么。
但是等车厢内再次出现亮光。
车厢连接处已经空无一人。
而我。
也已经回到了嫂子身边。
安静的坐下,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嫂子在这一刻也忽然惊醒,她率先将手朝着自己内裤位置摸过去,确定里面的五百块钱还在,这才转过头,睡眼惺忪的看着我:“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微微一笑,“刚过去抽了支烟。”
嫂子轻轻点了点头,问我:“几点了?”
“还早,你再躺会儿吧,等三四点钟我喊你,到时候你看着点东西,我再躺会。”
嫂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她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微笑:“下午咸菜丝吃的有点多了。”
说着,她的左手落在了我的大腿上,准备起身去取放在我脚边的水壶。
等她拿到水壶,用手去拧盖子时,没想到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啊……这……这哪来的血呀?”
此时。
我也清楚看到嫂子的左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大腿。
不想腿上的裤子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
好在裤子是黑色,看不出红色。
嫂子此时也注意到了这点,她眼眶中噙着泪水,一脸急切的问我:“小毅,这怎么回事呀?你……”
我脑海中浮现出在车厢连接处,被身边小伙子用匕首顶在大腿上的场景。
想必。
肯定是当时匕首戳破了裤子,刺伤了我。
但我可不会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嫂子,一方面,他们从疾驰的火车上掉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种事情,我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另外一方面,我也不想让嫂子为我担心。
“刚才在车厢那边抽烟的时候火车恰好进入隧道,不小心撞在了垃圾桶上,没事的嫂子,你别紧张,还有小声点,别将其他人给吵醒了。”
“另外,我自己都没感觉到疼,呵呵,能有多严重呀?”
我故作轻松的笑着。
可心里也开始突突起来。
好歹我也因为打架进过监狱。
知道打架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会导致人感觉不到疼痛。
因此。
腿上的伤势到底怎么样,我自己也不清楚。
单从血量来看。
问题应该不算十分严重。
嫂子却眼中噙着泪水,反倒是将所有的错归结在了她的身上,“你说我,可真是闲的,没事给你买烟干什么呀?”
我笑了笑,起身从包袱中拿出来一件洗干净的裤子,另外顺带着拿了一件背心。
“没事的嫂子,你别自责了,是我不小心。”
“我去厕所换件衣服就行。”
说着,我便拿着裤子还有背心往厕所走去。
进入厕所后。
我将裤子脱了。
等我低头看向伤口,没想到伤口处的皮肉已经外翻,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流淌。
好在伤口只有两三公分,不算太深,没有伤到里面的动脉。
要不然。
估计我会和被扔下火车的这几个年轻人一样,死在这里。
庆幸之余。
我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伤口虽然不算大,但也必须要仔细处理,想到包袱中正好有一瓶临走时父亲塞给我的老白干,我便返回,刚走到嫂子跟前,嫂子便急忙问:“怎么样?伤口大吗?”
我笑了笑,“大不大也要消毒不是?正好咱们带了一瓶高度白酒,我过去简单处理处理就行了。”
带上老白干。
我重新来到了厕所。
用白酒冲洗了伤口。
紧接着将背心撕开。
先撕下一小块,用白酒浸泡之后,团成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球,咬着牙,硬生生塞进了伤口里。
然后再用剩下撕成长条的纯棉背心仔细包扎。
确定鲜血不再往外流淌。
我这才松了口气。
如此简单的包扎。
等我做完,没想到背上的线衣已经被汗水完全湿透。
在厕所内抽了一支烟,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后,我这才若无其事的重新回到了嫂子跟前。
嫂子仿佛看出了我脸上的异样,她问:“是不是挺严重的?我怎么看你脸都白了?”
“小毅,实在不行的话我现在去帮你找管理员,我想车上应该有跌打药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都包扎好了,刚刚看了看,就是划破了一点皮,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