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被她气的再次说不出话来,抖着手指指着她,好一会儿才缓上来这口气,“那个李晟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如此死心不改。”
现下都已经落到了如此地步,竟还不肯改口。
“母亲有所不知。”楚以宁看着她有些扭捏犹豫。
段氏有些着急,“还有什么知不知的,你知道些什么还不赶紧说出来!”
“其实女儿已经活了一辈子,上辈子陆祁安那个瘫子那方面不行,让女儿守活寡,两年之后又暴毙而亡。
侯府那一家子也都不是好相与的,把女儿关起来虐待,可李晟不同,李晟上一世明明这次是高中魁首,更是在几年之内便封侯拜相,终其一生都不曾纳妾。”
段氏从未听过这样荒谬的话,顿时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怀疑。
也不怪她怀疑,楚以宁现下因着小产还未恢复,脸色惨白,神情又有些癫狂,任是谁瞧了只怕都会怀疑她是受了打击,这才神智有些不清醒,以至于连带着都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还不等她开口在询问上几句,便见着丫鬟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着:“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楚南夕?那个小贱人回来干什么?”段氏瞬间拧起了眉头。
“奴……奴婢不知道。”小丫鬟吓得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也幸亏,今个儿发生了这些事,眼下楚南夕又回来,段氏这才抽不出功夫教训她,若是换作以往,一顿毒打定是逃不了的。
俩人急忙出去,正巧瞧见楚父正笑脸相迎的与楚南夕说着话。
楚以宁看着恨得牙根痒痒,想也没想的便冲出去,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哭诉:“爹,她不顾姐妹之情,害了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求爹爹替女儿主持公道。”
段氏也快步上前,开口帮腔,“以宁到底是你亲妹妹,你作为长姐不帮衬她也就罢了,怎能……怎能下此毒手,若是传出去让众人知道我楚家竟是教养出这样手段狠辣心肠歹毒的小姐,日后还怎么见人。”
楚父也顿时收起方才的笑脸,拧着眉满脸怒气的瞪着她,想也不想的便开口呵斥,“孽障,还不赶紧跪下认错。”
“女儿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需要跪下认错。”楚南夕不仅没有依着众人的话跪下,反而挺直了腰背和他对视。
楚父一见她这幅满脸不服气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你是怕老爷处罚你,可……可你也不能对你亲妹妹下手。”段氏说着又摸了几下眼泪,“我知道你如今是嫁进侯府,腰板也直了连着你父亲也都不放在眼里。”
段氏的这番话,瞬间勾起楚父的怒火,“你以为你嫁进侯府就能上天了,你别忘了你始终姓楚,若是身后没有母家撑腰,你以为你在侯府谁又能正眼瞧你一眼。”他越说越上头,楚南夕还没怎么着,已经把他自己气的够呛,“若不是宁儿舍弃侯府这门亲事,你以为你能嫁进去吗?
当初侯府来提亲选的可是宁儿,你不过是捡了一个便宜,如今不顾念姐妹情分也就罢了,竟还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出来,实在是歹毒心肠,滚去给我跪祠堂,什么时候真正认识到错误了,什么时候在出来。”
楚南夕看着他忍不住心生冷笑。
他还真是天真,还以为自己仍旧是从前那个可以任由他罚跪训斥的女儿,现如今的她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由旁人欺辱的人。
陆祁安声音突然响起:“岳丈大人莫不是忘了,我夫人早已经成亲了,不是那个尚未出阁可以任由岳丈大人随意打骂责罚的女儿。”
不只是众人惊讶,连带着她也震惊。
此次回来,她并未派人通知他,原本是打算悄悄地过来在悄悄地回去。
楚父脸色一时有些难看,不只是女儿敢出言顶撞,如今连带着女婿也这般不留情面,日后还让他这个岳丈有何脸面见人。
楚以宁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仍旧梗着脖子辩驳:“这里是楚家,楚南夕就算成亲了又能如何她终究还是楚家女儿。”
上一世,陆祁安从未给过她任何好脸色,更别说还是这种出府替她撑腰的事,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已经开始与上一世走向不同了。
为什么她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偏赖,她不甘心,不甘心啊!垂在身侧的手指死死攥着裙边。
楚南夕忽而一笑,走上前似是嗔怪的说着:“今个儿风大,夫君怎么也出来了,你身子骨不好,莫要吹了风。”
楚父似是得了楚以宁的提点,瞬间硬气起来,“她即便嫁了人,也还姓楚,身上流淌着我楚家人的血脉。”
陆祁安丝毫没把他放在心上,冷笑了一声便嘲讽:“就算姓楚身上流着你们楚家人的血,难不成岳父大人就能随意污蔑处罚她吗?”
“如此残害手足,罔顾人伦。”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旁人这样斥责辱骂她,瞬间收起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