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瑶?”
魏氏踱来踱去,“我要她干什么!她一个丫头片子,能顶什么用?”
元稚小口抿着茶,“别在这跟我吼!我的能力,只能救出魏雪瑶,你若不要,我再让萧纵将她送回牢里。”
她在众人面前暴露身份,还被萧纵耍了,窝了一肚子火没处撒,嫡母倒先发起牢骚来了!
“先等等,你容我再想想。”
魏氏离开后,许慕心从雅间出来,手拿团扇,大冷天摇得人见之生寒。
“她会同意的。”
元稚斟酌道:“选妃在即,她若送魏雪瑶入宫,或有逆天改命的机会。”
“这只是部分原因。”许慕心拿团扇藏住半张脸,“我接到秘报,你父亲在青楼找了个清倌人,养在庄子里,日日请嬷嬷教导。”
元稚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打了。
“他想送妓子参加选妃?”
“欸,不能这么说,这个可是你亲妹妹。”
元稚大呼荒唐,前世她只当皇命难违,父亲迫不得已才让她替元莹入宫。如今看来,他就是个假仁假义、道貌岸然之徒,为了自身前程无所不用其极!
“我这位六妹妹一旦获宠,父亲再无可能营救元莹,嫡母只能把宝押在魏雪瑶身上。这次急的不是我们,咱们守株待兔,等着她来!”
许慕心移开团扇,“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元稚摇头,“魏雪瑶还在,魏家就还有希望。告发父亲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没那么傻!”
“还得是一家人,知根知底。”许慕心笑笑,“不说她了,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什么礼物?”元稚天真地看着她。
许慕心一扇子拍在她头上,“你眼里只有萧阎王,看不到别人吗?
冯大人担心吴王刁难你,派人请府衙的人过来,为你主持公道。临走前还给陛下递了参吴王的折子,陛下深夜传他入宫,将他好一通训。这些,你都没听说?”
元稚玉手纤纤,夺了她的扇子,扇动两下,给她降降火气。
“我一个有夫之妇,县主老挑唆我拈花惹草,回头让我家指挥使大人知道,他不敢动你,不得往死了教训我!我看县主后院空虚,不如将他招作赘婿,日后,咱们也算朝中有人了!”
“打趣我呢?”
元稚奉上团扇,“真心的。”
晚上,萧纵问元稚,魏氏是否归还了她母亲的遗物。
元稚背对着他,“你还好意思问,魏雪瑶和颖川侯有可比性吗?嫡母怎么可能把东西给我?”
“既然魏雪瑶无用,为何不交还于我?”
元稚翻了个身,“这么关心她,你莫不是看上她了?”
萧纵隔着被子拍了她一巴掌,“再胡说八道,我不客气了!”
“那你为什么……”她顿了顿,呼吸一滞,“你也想送魏雪瑶入宫?”
“这个‘也’字用的不错,你我夫妻不谋而合。”
“少往脸上贴金,这是县主和我共同的谋划!”
县主想要取代公主,不仅要发展朝堂势力,后宫也得有人能吹枕边风。
元稚当初只想用魏雪瑶换取秘密,听到父亲要送妓子入宫,她有所感悟,既然宫中必然要多一个宠妃,为何不能是他们打造的?
她蒙上被子,须臾,又掀开来,“不对,你是不是早打定主意送魏雪瑶入宫,为了拿捏她,故意不放颖川侯父子的?”
萧纵眼底填满黯然之色,平躺在她身边。
“稚儿,我并非无所不能。指挥使表面看着风光,但豹韬卫真正的掌权人,是陛下。他将魏氏一族收监,为的是杀鸡儆猴,震慑结党营私的朝臣。
魏雪瑶一个后宅女眷,不涉朝政,放了也就放了,但颖川侯父子不能放。其中的道理,你可明白?”
元稚心里泛起一丝愧疚,好端端的,怎么开始扮可怜了?
“你早与我说清楚,我至于误会你吗?”
他在她眉心烙下一吻,“挟恩图报,非我所求。”
“那你要什么?”
“你知道的。”
次日下午,魏氏急冲冲跑进未晏楼,“你们掌柜的在吗?”
伙计之前见过她,怕她冲撞了客人,带她去楼上雅间稍坐。
元稚到的时候,魏氏一壶茶喝得没了颜色,她坐到嫡母对面,好整以暇地盯着对方。
“想清楚了?”
“魏雪瑶在哪?”
元稚向后一仰,“先说我娘的秘密。”
魏氏心虚地喝了口茶,她根本不知晓苏姨娘的秘密。
魏家出事后,她猛地想起下人们之前报过的消息,说元稚回门那天,苏姨娘床边莫名多了些荞麦皮。
仆妇们检查过枕头,发现线确实是新缝上去的,猜测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