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兰因脑筋一转,“将那几个仆妇叫过来,一问便知。”
元莹抬抬手指,“管家,去把给我抬箱子的那几个人找过来。”
“是,侧妃。”
没一会儿,管家带着五个仆妇过来,女眷们围住几人,开始观察。往婚房走时,她们没看到仆妇的正脸,只能从身形和衣裙发式辨认,倒也都对的上。
元莹问:“褚小姐,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褚兰因明知她捣鬼,却苦于没有证据,不情不愿地屈膝行礼,“冤枉侧妃,兰因跟你道歉。”
元莹含沙射影道:“褚小姐年岁小,容易被人蒙骗,日后为他人强出头,还需擦亮眼睛。毕竟,人心隔肚皮。”
褚兰因又恨又气,要跟她争论,被萧纵拉回来,“去看看你表嫂,这儿有我。”
“嗯。”
褚兰因点点头,往廊下走去。
李睿负手而立,“萧大人都听到了吧!你家夫人擅闯本王的院子,出了事,你们又来诬陷本王的侧妃,本王就是再好性儿,也容不得你们这般放肆!”
“殿下别急。”萧纵搓着掌心,一脚踩上管事的手背,“我且问你,平时加热木屋时,房门可会上锁?”
“呃——”
管事疼得龇牙咧嘴,脑子显然没有刚才灵光。
“不、不会锁!”
“那今天怎么上锁了?”
管事意识到他在挖坑,抵赖道:“小人不知道,或许是底下人怕热气跑出来,故而锁上了!”
“这样啊!”萧纵脚下重重一碾,责问一众仆从:“谁锁的门,站出来!”
没有人承认,萧纵杀意凛然,伸手跟窦昭要了刀,架在管事脖子上。
“你这管事怎么做的,底下人干了什么,你竟一无所知?”他眼尾上挑,看向吴王,“殿下,这等奴仆留着干甚,下官替你杀了吧!”
李睿指着萧纵,“你怎敢在吴王府杀人?!”
“一个仆人而已,殿下舍不得?”
萧纵握着刀,一点一点磨着管事的皮肉,慢刀杀人最为致命,元稚受过的苦,他要让他们也尝尝!
殷红的血液丝丝往外冒,管事吓得肝胆俱裂,抖若筛糠。
“萧大人,我……我说……”
“咳咳。”
李睿咳嗽两声,管事心一惊,想到自己的父母妻儿,哪还敢开口,抓住萧纵的刀,朝脖子狠狠一划,霎时鲜血喷溅,倒地身亡。
“啊——”
女眷们见到死人,吓得抱成一团。
李睿怒呵:“萧纵!你公然在王府杀人,还吓到官员命妇,该当何罪!”
萧纵举刀横在眼前,手指轻弹,两滴血水迅速下坠,归于尘土。
“他自己撞上来的,怨不得我。反倒是殿下,刚才那两声咳嗽,莫不是在给他示警?”
“血口喷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皇子!”
萧纵怒极反笑,“那就请殿下解释一下,若你的奴仆问心无愧,为何自裁?”
双方各执一词,皆是位高权重之人,官员们不敢站队,只能安静站在一旁。
事情陷入了僵局,这时,褚兰因从廊下冒出头。
“表哥,表嫂说她咬了一个仆妇的手,你快看一下!”
窦昭命仆妇把手伸出来,一一检查后回禀:“主子,没有。”
萧纵低笑,“好一招偷天换日,殿下不会还要找理由,说下官的夫人冤枉侧妃吧?”
李睿暴跳如雷,一巴掌扇向元莹,“你瞒着本王做了什么!”
元莹急忙下跪,将罪都揽到自己身上。
“妾身该死!五妹自小与妾身不和,长公主府之事,五妹更是不顾妾身名节,大肆宣扬。”
“妾身私底下找过她,说了你我当日中媚药之事,可五妹根本不信,还出言侮辱。妾身气不过,才想在今日给她个教训。妾身真的只是想吓吓她,没想置她于死地,求殿下明察!”
李睿面色发青,像吃了苍蝇一般。
他能撇清干系就不错了,怎么可腾出手来救她?
“萧大人,侧妃品行不端,谋害庶妹,人,本王就交给你处置了!”
萧纵知道,这背后少不了李睿推波助澜,甚至很可能李睿就是真凶。然而以他现在的力量,尚不足以跟吴王府抗衡,还得等一等。
“侧妃嫁入皇家,隶属宗人府管理,豹韬卫不敢越俎代庖。请殿下将那几名仆妇交给下官,尤其是那个,手受伤的仆妇。”
李睿一脚踹向元莹,“贱人,受伤的仆妇现在何处?”
元莹疼得丝丝抽气,“在、在马厩。”
萧纵点了几个豹韬卫,语气加重,“劳烦管家,带我的人过去。”
管家生怕牵连到自己,赶忙抱拳,“小的这就带他们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