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雪白里衣,放在床上。
元稚见他要走,委屈道:“稚儿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夫君明示。”
萧纵驻足,“何出此言?”
“若我没惹夫君不悦,为何夫君总是避我如蛇蝎,不肯与我亲近?”
萧纵无言以对,聘礼是他下的,人是他亲自娶的,此时若说不喜欢,谁都不会信!
罢了,反正元稚受了伤,今夜不能圆房,他留宿并无不可。
萧纵阖上门,折返回来,“胡说什么,我何曾不肯亲近你?”
元稚本想卖卖惨,让他心存愧疚,打消他的疑虑。谁知对方杀了个回马枪,反将她一军,逼她接着往下演。
她不敢大意,抬手解开衣带,偷瞄他的反应。
萧绅本想避开,想起她的话,终归没舍得让她伤心。此时见元稚停下动作,以为她疼得抬不起胳膊,竟主动帮她褪去衣衫。
衣服滑落的那一刻,元稚侧首回望。
绿鬓如云,面若海棠,美目流眄,宛转多情。春光乍泄处,玉骨冰肌,靡丽妖娆。
房中烛火昏黄,萧纵对着眼前美景,却如隔雾看花,临溪观月般没有真实感。
他讨厌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像幼时做梦,面对父亲的死,怎么哀求都无力改变一样。
人死不能复生,天道神佛亦不会有求必应,因果报应何年可至,不如做自己的主宰,生杀予夺,全在己身!
得失又如何,只要他还痛着,便依旧活在这世上!
萧纵伸出手,他要破除迷障,回到他该在的地方。
温热和痛意同时降临,元稚像一只受惊的雀,瑟缩着低鸣。
萧纵瞬时清醒,眸光聚焦,发现自己的手正覆在元稚的患处。
那道红紫瘢痕,在白瓷似的肌理上尤为突兀,他眼中不带任何旖旎情思,指腹蹭了蹭,蜻蜓点水般掠过。
“大夫留了药膏,我去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