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起身:“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陈轻抬头看向他,随便说了一样,他没说话,替她掖了掖被子,走出去。
病房里重新归于寂静,陈轻拿起手机,打开网页,在搜索框输了两个字,下拉页面,果真找到了符合她猜想的消息。
“孟敬”相关的内容里,有两条带上了另一个名字。
倪嘉玉。
是个女人,还是个与孟敬家世相当、有可能会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新闻里是这么说的,他们两家走得近,不仅生意,私底下在各种宴会和酒会上,也能看到两家人热络来往,而孟敬和倪嘉玉好几次都被拍到一起同行外出。
搜出照片一看,这个叫倪嘉玉的,果然是那天在汇隆酒会上见过的女人。
陈轻叹了口气,别说秦瀚疑惑她好端端怎么会被人寻仇,她自己也奇怪。有没有惹麻烦她心里清楚,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最近这段时间里她身边称得上“异数”的,就只有孟敬。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昨晚贺钧言走了之后,她就开始琢磨整件事情,打她的人全程只说了一句话,提醒同伴她的脸还是好的,那之后下一秒,她就被抡了一巴掌。
会提伤脸要求,雇打手的人有很大可能是女人。
回忆起当天宴会上和倪嘉玉短暂碰面的情况,陈轻深觉自己配合孟敬配合地过于好了,懒懒倚在他臂弯里,话没说几句,“恃宠而骄”的跋扈形象却演得极为逼真。
倪嘉玉当时就变了脸色,眼底的寒意她也注意到了,怪就怪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没放在心上。
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没几秒又捡回来,她点开信息列表看了又看,就差盯出个洞来。
没有动静,她昨晚发出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贺钧言没理她。
陈轻抓了抓头发,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摩挲,不甘愿就此放下。
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回复她,说不定这漫长的无动静是因为他没看到短信。
然而心底知道不可能,她恹恹怅然一会儿,把手机丢了开。
往下躺了一点,陈轻闭上眼小憩,静等秦瀚回来。人没到,手机倒是先响了。
是个没备注的号码,她接听喂了声,那边道:“陈小姐,我是孟先生的助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下午派人来接你,孟先生要见你。”
熟悉的刻板语调让她立时想起来,这个号码曾经打过她的电话,就是参加汇隆酒会当天。
对方的语气比前一次好了许多,然而陈轻一听,立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冷冷拒绝道:“下午?不好意思,我下午没时间。”
“是这样的,孟先生亲口|交代,他说下午一定要见到你,陈小姐你……”
“所以?”陈轻不自禁用上了贺钧言曾反问她的语气,一下子让对方怔住,话也没能说完。
那头顿了顿,干笑两声,继续道:“陈小姐可能没弄明白,孟先生他……”
“我说了,我没时间。”陈轻把手机换到另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咬清读音,“没、时、间,就这样!”
不给对方再次说话的机会,她干脆利落地挂断。
手机被她甩到被子上,扔的动作用了点力,心里有股说不清的烦。
其实态度应该要好一点的,就像她对秦瀚说的,她非常清楚他们和那些人的差距,被倪嘉玉收拾了尚且没能力追究,更别提对上孟敬。
打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她那么不给面子,说不定会惹恼他。
他们现在本来就够艰难了……
可理智是一回事,情绪是另一回事。
被人追的时候她会害怕,挨打的时候她会痛,血是真的,眼泪也是真的,她没能力为自己出气,只能窝囊地选择息事宁人,不代表她不能为此感到愤怒。
孟敬想见她?
饭陪他吃了,戏配合他演了,对于许诺的投资,他却一个字都不提。
见?见个屁!
陈轻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被面上的手机突然又响了。
她愤愤拿起,看也没看摁下接听,不耐烦道:“我说了我下午没空、没空!你……”
“我怎样?”
“孟、孟先生……?”
“下午我要见你。”他直接道。
“我……”陈轻咽咽喉咙,冷静下来,“我下午没时间。”
“哦?要去做什么?”
“很多事,说不清楚……”
孟敬哼笑,短短一秒收住,过后冷淡命令:“推掉。”
他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人很不爽,陈轻拼命在心里暗示自己要“温顺”、要“乖巧”,终究还是忍不住顶了回去。
“不好意思,推不掉!”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