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苍梧景睿离去的背影,苍梧景鸢停下了手中挥剑的动作微微蹙起了眉。
刚刚她虽然对苍梧景睿说了那样的话,心里到底还是不安的,犹豫再三还是打算去白浅那儿看看。
结果一路刚行至北宫花园,就听见假山后传来隐隐的哭声。
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苍梧景鸢虽然心里记挂着白浅,却还是走过去一探究竟,结果一探头,她便看见绿荷正蹲在嘉善后捂着脸,哭的十分委屈。
“绿荷?”苍梧景鸢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拉起蹲在地上的绿荷,看着她被泪水沾湿的脸,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绿荷没想到苍梧景鸢会出现在这儿,赶忙抹了把脸上的泪,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没、没什么事,奴婢不小心摔了一跤,实在太疼就哭了。”
看着绿荷有意遮掩的半边脸颊,只见原本白皙的脸上印着数个鲜明的指印,整个半边脸都肿起来了,苍梧景鸢当下沉了眸子,冷声道:“你摔了一跤还能在脸上摔出巴掌印不成?到底是谁打的?”
苍梧景鸢心中怒气升腾,一直以来,绿荷都忠心耿耿地跟在她身边,从前自己被冷落时,就连带着她吃苦,别人进宫都是为了追求荣华富贵,就只有绿荷在她生父遗世所有侍女都走光后还死心塌地的留在她身边。
对于苍梧景鸢来说,绿荷的身份早已不再是侍女那么简单,而是更倾向于亲人,如今她被打,这口气自己怎么能忍?
见绿荷含着泪不说话,苍梧景鸢冷笑一声,在她身为贵君之女后,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动她身边人的,恐怕也就只有苍梧锦绣了,想着苍梧景鸢带着绿荷就往苍梧锦绣寝殿的方向走。
察觉到苍梧景鸢的意图,绿荷心中一乱,忙扯住苍梧景鸢的袖子道:“公主,公主,奴婢皮糙肉厚,被打两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公主千万不要因为奴婢跟长公主起争端了,而且打奴婢的是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长公主并没有亲自打奴婢。”
就算在这种时候,绿荷也还是替她着想,苍梧景鸢心中一软,安抚绿荷告诉她自己不会乱来后,才带着绿荷直奔苍梧锦绣寝殿。
风华殿锦绣阁中,苍梧锦绣斜倚在美人榻上,正让小宫女给她指甲上涂染凤仙花汁。
眼瞅着苍梧景鸢拉着绿荷进来,苍梧锦绣没有起身,阴阳怪气看着二人道:“今天这是刮了什么风,居然把四妹吹来了。”
苍梧景鸢闻言冷笑道:“苍梧锦绣,看来你是禁闭还没被关够吧!绿荷是不是你指使侍女打的?”
苍梧锦绣闻言冷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身为堂堂长公主难不成教训个下人还需要向你汇报?”
“自然是不必的。”苍梧景鸢冷笑一声,径自走到站在苍梧锦绣身边满脸尽是得意和鄙夷的贴身宫女兰琴面前,扬手就是两巴掌。
苍梧景鸢练武已经有一段时日,手上的劲道自然不是一届普通宫女能比的,两巴掌下去,兰琴身子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上瞬间肿起一大片,唇角也溢出了些许鲜血,顿时捂着脸指着苍梧景鸢哭喊道:“你竟然敢打我?”
冷冷看着跌坐在地上丝毫没有认清现状的宫女,苍梧景鸢冷笑道:“你们主子似乎没教你什么是做奴才的本分啊!竟敢以下犯上!”说着扬起手又是两巴掌扇了过去。
这次苍梧景鸢下手力道十足,那宫女承受不住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苍梧锦绣见状,扬手把盛凤仙花汁的瓷碗扔到地上,站起身指着苍梧景鸢鼻子厉声尖叫起来,“苍梧景鸢,你不要欺人太甚!”
苍梧景鸢一把挥开苍梧锦绣指着自己的手,眼神阴鸷的靠近几步,说话的语气冰寒到了极点,“怎么?刚刚不是皇姐你亲自说主子教训下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皇姐这贴身侍女胆敢以下犯上对本公主不敬,拉去杖毙都可以!”
第一次看到苍梧景鸢对自己露出如此神情,苍梧锦绣打心底满处一阵寒意,愣在原地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看着苍梧锦绣呆愣的模样,苍梧景鸢靠近几分,伸手拍了拍苍梧锦绣僵硬的肩头,声音冰寒阴鸷道:“我苍梧景鸢别的大本事没有,就是喜欢护短,而且做事一向不考虑后果,下次若再发生类似事情惹恼了我,景鸢可保不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长公主还是好自为之的好。”
一句话说完,苍梧景鸢便带着绿荷转身离开了苍梧锦绣的寝殿。
跟着苍梧景鸢出了锦绣阁,绿荷即感动又担心,一下上前几步噗通跪在了苍梧景鸢身前,满是哭腔道:“奴婢不值得公主这么做的。”
苍梧景鸢将绿荷扶起来,一脸郑重道:“你即是我身边的人,我在的一日便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再说了,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了,还谈何保护别人?”
绿荷脸上受了伤,苍梧景鸢自然不好撇下她不管。带她回宫在脸上敷了药,又被申辰逮去练了一下午剑,一直忙到临近傍晚苍梧景鸢才算抽身,于是又萌生了去看看白浅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