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阿循凑近了严席:“爸爸喜欢这个家吗?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为爸爸创造了好多的家,相信爸爸会有喜欢的。”
阿循笑容并不灿烂,他总是看着他,露出一双真诚又坦露的眼神,微微弯起,露出极淡极为温柔真实地笑容。
严席看着这样的阿循,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错开了阿循的眼神,又来了,阿循步步紧逼的感觉。
“我……我还要回去。”他的声音颇低。
阿循的微笑淡下来:“爸爸很喜欢那里吗?爸爸不是曾经计划想要脱离那里吗?现在不是一个正好的时机吗?”
阿循不知道从哪里拿过来一面镜子,递到了严席的手里。严席随着阿循的动作望向了镜子中的自己。
那不是张仪温文尔雅的面容,那是属于他的,自从二十岁之后就没有变过的面容,与眼前的阿循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是真正的他的面容。
严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的面容一如既往,一瞬间他有种错觉,仿佛这浑浑噩噩地十几年根本不存在,他还是二十岁的他,随波逐流自由自在过着自己生活的他。
严席将镜子盖住,将自己的错觉盖住。
“没关系爸爸,我知道你很喜欢那里。如果你想要回去的,我们也可以回去,只是……”
严席打断了阿循的话:“不用了,正如你所说的,这是一个很好地时机,一个让张仪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时机。”
他确实很喜欢那里,因为和一群异类在一起,久而久之,他就有一种他们都是一样的错觉,但是,就算是都是异类,他和他们也是不一样的,他还有要隐瞒的存在。
阿循自然是喜欢严席这个决定的,这样,他就可以和爸爸两个人单独的相处了。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从窗户那里看过去,一片桃红的山景已经潜入黑夜,映入眼帘的是白天不曾相见的萤火虫,莹莹绿光,满天满地弥漫在这片大地,仿佛触手而至的星星。
晚饭阿循给严席摘得是迷雾之林的变异果,每个都意外美味,不知不觉,就是只是吃水果就让严席吃饱了晚饭。
晚饭过后,头顶一直发光的花蕊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悄悄地散去了自身的光亮,房间的屋顶悄悄地打开,墙壁变成花藤蔓,露出的仿佛无边无际地萤火虫和高悬的圆月。阿循拿出了被子铺在了床上,让严席歇息吧。
四面无墙,夜晚的晚风徐徐吹过,严席躺在床上,耳边鸣声幽幽,困倦的他无心欣赏美景,侧躺在床上早已经昏昏欲睡,风拂一吹过来,他下意识地蜷缩住了身体。本睡在吊床上的阿循来到了严席的身旁,轻轻给他盖上被他踢掉的被子,坐在床前,手指拨开了他遮挡在眼前的一缕发丝。
指尖轻轻滑过严席的睡梦中的还紧皱起的眉头,自己也不由地跟着皱了起来。轻轻道:“在做什么梦呢?这么难受的样子?”
说完,坐在床边的阿循身影渐渐地消散在空气中,不知所踪。
一颗古朴的大叔矗立在炎热的小道上,阴凉的绿色洒在焦烫的石板地上,行成一个天然的蔽日处。几个小孩搬着板凳坐在了大树下,流着鼻涕和口水,眼巴巴地看着被他们围绕在中间的冰棒。
“怎…怎么办?”一个小胖墩咽了一口口水,眼睛直盯着冰棒,苦恼地说道:“就两根冰棒,我们五个人,怎么分?”
五个小孩之中的唯一一个女孩子舔舔嘴唇,艰难地决定:“我…我不吃了,我那一份给严席吧!”
说完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严席,奶声奶气的声音坚定了几分,小眼睛眨了眨的,有些害羞。其余的四个小男孩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严席,正好看到严席也眼巴巴地望着冰棒,长长地睫毛忽闪忽闪的,粉嫩嫩的小嘴因为嘴馋舔的红艳艳的,渴望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男孩们突兀地红了脸蛋。他们才五岁大,对于男女的分别还糊里糊涂的,只知道严席是所有小孩子里最漂亮的,也是最受欢迎的,男孩子们炒着要他当新娘,女孩子们吵着要他当新郎。平时严席和他们多说一句话,男孩子都挺着胸膛狂奔回家,问妈妈,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结婚啊!然后上蹿下跳兴奋到半夜才睡着,被揍得屁股开花,哇哇大哭还想着漂亮的小严席。此时看到他们一直严席喜欢的模样,觉得自己表现的时刻到了,他们宁愿自己不吃,也要让严席吃到。
于是,纵然十分不舍,男孩子们还是纷纷割爱,忍痛道:“我也不吃,我的那一份给严席。”
“我也是。”
“我的那一份也要给严席吃。”
当所有人都那么说了之后,坐在一旁的严席丝毫没有意外之色,他颗颗分明的睫毛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看了看所有的小朋友,声音奶声奶气的:“那这些冰棒就都是我的了。”
严席说着,将两颗冰棒一手一个攥到了自己的手里。冰棒比他的小手大了两倍,他软活活地小手没有力气,摇摇晃晃地颇为费力攥住冰棒棍,但是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