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严席总觉得电梯的那个人表现的有些奇怪。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严席在心里回忆了很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闲暇的时候,他向消息灵通的赵护士打听了一下,无奈不知道对方的姓名,赵护士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中午的时候,张仪的父亲,也就是院长。好像是甘紫扬的母亲和他通了气了,把他叫过去,旁敲侧击地问起了他的婚姻状况。严席笑着搪塞过去,心中估摸着他们估计很快就要过去实地考察了。
除此之外,这一天也没有发生太大的波折了,很快就到了下班的点。严席起身收拾,换掉了医生的白大褂,换上外套,他抬起头,发现办公室外面的空调机箱上又站了一只灰雀,它轻啄着自己的羽毛,歪头斜脑,透着几分可爱。
昨天下着雨他注意到有一只躲雨的灰雀,今天晴天还是看到了。难道这只灰雀在这附近安了窝?
严席心想着,看到了灰雀状似好奇扭过来的脑袋。非常有灵气地望着他。似乎是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吓到了它,灰雀一惊,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严席没有在意这个下班后的小插曲,昨天一夜未睡的他有些困倦,他疲惫的回到了家,一头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极快地睡着了。
他睡的并不是很安稳,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可以的,到后来他就开始散乱的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比如自己和一个有些眼熟的少年坐在一起吃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那是自己最亲人,严席是一个有很强逆反心理的人,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和少年好好的在一吃饭,那个声音一出来,他就开始看少年不顺眼了。最后那顿饭自然没有好好吃下去。
做完这个梦,严席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好好睡觉了。但是紧接着,场景变换,严席发现一个自己站在了一个镜子面前,镜子的甘紫扬眼睛上的绯红更加的浓烈,黑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真诚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吗?”
一直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仿佛只要严席说喜欢她,她就会高兴地露出地微笑。睡梦中的严席为自己怪异的想法皱了皱眉,他没有回答甘紫扬的问题,只是打量着甘紫扬,越看越觉得这个人面部的轮廓十分地面熟,严席一直一直想,忽然注意到镜子里甘紫扬凸起的喉结和平坦的胸膛。
严席猛地一惊,脱口而出:“你是男的。”
镜子里甘紫扬的一直重复的话语一顿,整个镜子突然崩塌,镜面的碎成一片星光,严席感觉自己似乎想到了抓住了什么,然而等他仔细探究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昏暗的房间让严席感觉一时间非常的不适应,他眨了眨眼睛,坐了起来。愣了半响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
他竟然梦到甘紫扬是个男的!是昨天雌雄莫辩的脸庞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吗?
严席想着,意识到甘紫扬应该下了班,房间怎么那么的寂静?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应该是他下意识地回到了原来的房子。严席想到今天院长话里有话的模样,心中一叹,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关好门,到了楼上的房子。
和底下死气沉沉的房间不一样,只居住进来一天,严席推门进来,喷香的饭菜味,吵闹的电视机声,昏黄暖色的灯光,让严席一下就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生活的气息。
一开始在荒僻的深山中,他避开人群,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那个时候的他是个怪物。后来,他伪装成张仪,代替了张仪的人生,那个时候的他勉强算是回归到了人类的生活。而现在,张仪名义上的妻子住进来,给严席的感觉是一种正常人的生活。
如果没有程悦所做的一切,现在的可能他会住在老家,会拥有一个温柔的妻子,工作着不知道一份什么工作,他下班之后会闻到饭香,工作疲惫之余可以安心地躺在床上,甚至可能还会有着一个孩子……
孩子!?严席垂眸散去了脑海中可笑的假设。他看到沙发上散落的一本本的厨艺大全,开合着倒扣桌子上,一副已经被主人翻阅过的模样。严席弯腰拿起了这本书,看到了上面色香味俱全的图片。眼神与之相反的冰冷。
还真是拙劣的讨好。
严席并没有吃。甘紫扬将饭菜端起来,一盘一盘的卖相绝佳,完美地还原了照片上的图案。但是严席还是拒绝了她。对她说:“抱歉,我已经吃过了。”
对方似乎怔愣了,半响才眨了眨眼睛,睫毛可怜的垂下,轻轻地嗯了一声。说没关系。然后又再次地恳切地让他尝一尝,说自己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做的好不好,请他当一个评审。
严席拒绝了两遍,对方还是一副坚持的模样,女人的嗓音不同于男人的磁性,她的声音柔柔的,低落的很,仿佛努力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能让他吃上一口。
哪怕是一口。
严席皱了皱眉,对方的姿态放的如此低,再拒绝就真的不留情面了。他是一个不留情面的人,但是张仪却不是。他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