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严席。”
对不起?
严席看着垂着脑袋的程悦,放在一旁的手微微攥紧,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出乎预料的冷静,幽幽道,“程悦,你看到了?”
程悦的鼻音更重了,他使劲地摇头,似乎哭了,“……对不起,对不起,严席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严席听着耳边的哭泣声,闻言心中便有些奇怪。他身下的蛇尾卷了卷,在黑乎乎的房间里,不着痕迹地将程悦圈到了蛇尾中间,他怕惊倒程悦,声音轻轻问道,“你知…道什么?”
程悦微微一怔,随即微弱地掩饰着,“没有…没有……”
严席根本就不相信他,他敏锐地捕捉道了程悦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他开始回想起一直被他忽视的程悦。以及他所做的一切。
“是那瓶水……”
程悦在他喝水之后很奇怪。
程悦的哭泣有一瞬间的停顿。两人之间有一秒的停顿。
严席恍然,他顾不得愤怒,仿佛看到希望地抓住程悦,着急地问道,“我怎么变成回来?”
程悦躲开了严席的目光,“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严席,蛮对不起,你打我吧……呜呜……”
严席死死攥着程悦,紧紧的盯着他,神色恳求,“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想想看。”
程悦一个劲地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给我喝?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严席哀求的声音渐渐变得尖锐,泄露出丝丝的愤怒和憎恨。
房间一下子被两人的呼吸声充斥,程悦猛地抬起头来,被泪水浸过的眼眸怔怔地看向了严席。
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在黑暗中,他看到严席的眼睛泛着幽蓝色的光芒,正默默地盯着他。那个眼神诡异,阴冷,充满欲其死亡憎恶。
程悦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危险的感觉直冲大脑,几乎是来不及思考,他的身体快他一步地奔跑。
然而,严席比他更快,由静极动,严席一直蓄势待发的蛇尾一瞬间卷住程悦,将他卷到再地,严席欺身上前,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一双眼睛狠毒地盯着程悦,
程悦不甘地挣扎,严席越缠越紧,此刻,他一想到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是拜眼前的人所赐,他心中就越发的暴虐。
掐死他!掐死他!掐死他!
严席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
掐死他!掐死他!掐死他!
程悦痛苦地挣扎着,他的面色扭曲,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嚇嚇地长大了嘴,眼珠充血,艰难地呼唤,“严…严席……”
严席充耳不闻,他的眼神越来越亮,他也越来越用力。
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他整个人都像是扭曲了一样,此刻的严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程悦的眼珠渐渐往后翻,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微弱,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清幽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优美的音乐犹如一道惊雷唤醒严席的神智。他看着满脸泪痕,挣扎越来越微弱的程悦。惊吓得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
。
在越发高昂的手机铃声中,他满脸复杂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他,他刚才想要杀死程悦……
程悦那濒临死亡的微弱呼唤仿佛还响在耳边,肌肤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手心……
严席顿时呼吸急促起来,他眼神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地上的程悦。
程悦被掐了个半死,被松开之后,他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但是他看着一旁呆滞的严席,还是泪流满面地说着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道声音犹如一道魔咒,严席心中刚平复下来的暴虐又重新升起。铃声停顿又响起,孜孜不觉,严席瞥了一样,来电显示是表哥两个字。严席喘息着,心中震惊着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又难堪着自己现在这幅怪物模样在手机灯光下被看的更加清晰,他拖着蛇尾后退一步。第一反应想要躲进黑暗里。然后等他隐藏起来,他猛地想起了程悦。
程悦看到了他的蛇尾,看到了他的模样!
慌乱、无助、难堪、憎恶、悲伤、绝望……
各种极端情绪之下,出现在自己脑海的是越发旺盛的杀意,杀了程悦!杀了程悦!程悦看到了他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程悦造成的!如果不是他,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程悦的错!都是程悦!
严席心中这种声音不停地催促着,严席犹疑着,目光闪躲他忽然看到了不远处放的铁凳。
清幽的歌曲催促着,那空灵优美的歌曲仿佛讽刺着严席的现状,严席内心一边挣扎着,一边拎起旁边的铁凳,冷静地逼近程悦。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