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把门关上之后,掌柜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自知自己有些鲁莽,竟然趁着两人换好的时候直接冲了进去,想着一会要怎么给赵家小姐赔罪,要是把人惹恼了,从此再不来这风月楼了可怎么办。
这到嘴的鸭子飞了,还是因为自己,这叫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恰好这时外出的龟奴回来了,掌柜叹了口气,眼神示意他回房去说,正在他懊恼自己的冲动,心中焦灼时,龟奴带来了一条消息。
“什么,你说你们被人发现了?!”
龟奴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是宫里来的那位发现的,奴才去看了发现什么都没有,可那位断定有人偷听我们说话,奴才现下已经派人去搜查了。”
掌柜皱眉,“按理说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那条密道隐秘,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过,是不是那位太过疑神疑鬼了。”
不过这件事确实需要彻查,就当安了自己的心,那个贾蓉死了之后他心里一直不踏实,总觉得会东窗事发,好在众人都认为杀害贾蓉的是她的夫君崔欢。
多事之秋,查清楚也没有坏处。
他在这瞬间想到了风月楼新来的小倌,想到了燕危,也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觉得奇怪,有什么至关重要的点没有被自己抓住,以至于忽略了什么,但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一幕,他又抬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醒神。
“都怪宫里来的那位,连我都变得疑神疑鬼了。”
他摆了摆手,“去吧,查清楚,告诉那位咱们楼里没有可疑的人,让她放心。”
另一边的房间内——
燕危躺在床上,看向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可以下来了吗?”
他的喘息声也有些凌乱,刚才两人几乎是用了逃命的速度回来的,这才在掌柜闯进房间之前替代了一直摇床的十八。
剧烈的动作后心跳难免跳的快些,燕危是这么想的,见黎宁说了声抱歉慢慢移开了腿时,他移开了视线,想咽口水,才发现喉间干涩得不行。
情急之下,黎宁脱了外衣,抬手给燕危的颈间添了一道爪痕,这才瞒过了掌柜,黎宁一边穿衣,一边道歉,“刚才情急,我不是故意要轻薄你。”
燕危垂眸,他慢慢从床上坐起,竭力控制自己跳动的速度有些不正常的心脏,额头上的汗实际上是两人在外头淋的雨,起身的时候,床上已经被湿漉漉的两人泅湿了一大片。
有些暧昧的痕迹。
燕危像触电般移开了视线,他匆匆下了床,拿了干净的衣物去了里间换上,黎宁不解的看着他,心里只觉燕危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而生气,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确实和流氓没什么区别。
待燕危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黎宁也换上了用上好的布料裁制成的睡袍,见此燕危的脚步一顿,音调有些上扬,“今晚你又要睡这?”
黎宁点头,开口道:“不行吗,外面还下着大雨,现在赶我走是不是有些无情了?”
“更何况你不怕掌柜来个半夜突袭之类的?”
有了刚才那一遭,掌柜就算有再厚的脸皮也不想过来了,黎宁不想离开是真的,刚刚确认了燕晟与欲仙散有关之后她便有些兴奋,想与燕危彻夜谈论这件事情。
燕危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听着外面的雨声,妥协道:“那好,不过这次轮到我睡床了。”
见燕危松口,黎宁笑着道:“好说好说,先叫人把湿了的床铺换了,拜托你咯。”
于是燕危叫来了小奴,提了不少要求,不仅是要换一套干净的床铺,里间的浴桶也要换成新的。
麻烦是麻烦了些,但是掌柜因为刚才的事情就怕黎宁找麻烦,面对小奴的问询他也是摆摆手,“他们要什么都答应,不用再来问我,我要睡下了。”
小奴听了这话,立刻安排了人去更换浴桶,她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正昏昏欲睡看起来劳累不已的黎宁,还有已经更换了一身崭新衣物的燕危。
她想着以往都是男子出力,这回怎么还调换过来了,触及床榻上暧昧的痕迹,她的表情更加耐人寻味。
待收拾好了之后,她便离开了,黎宁脚步凌乱,直接躺在了床上,但想着刚才的事,还是强撑着坐起身,打算和燕危谈谈。
这一睁眼,就看到了近在尺咫的燕危,燕危开始开口赶人,“我说了,我今晚要睡床。”
黎宁迷蒙的道:“唔,没关系,可以睡在一起,床很大的。”
平心而论,这风月楼的床确实很大,容纳个五六人也不成问题,这都是方便客人与小倌厮混而定制的,甚至比黎宁在皇宫里住得床榻也大了一圈。
尽管如此,燕危也还是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请你离开我的床。”
黎宁开始耍赖,“我不,刚刚我又没答应你不会睡在床上,更何况我还没说什么,怎么你开始扭捏了。”
“你是女子,自然不会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