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已经被小二端了上来,都是些酸爽开胃的食物,不过这依旧与翠花和黎宁无关,两人站在一旁静静的候着。
楚应枕与竟云聊着小时候的事,没有了纪凌楚怀枕明显松弛了很多,黎宁在这种环境里昏昏欲睡,突然一道拍筷子的声音把黎宁惊醒,黎宁抬眸看去,楚应枕对小二发难道:“放这么多盐,想咸死本少啊?”
小二连连陪笑:“少爷,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家的厨子都干这行营生二十几年了,那双手稳得很,不可能做咸了的。”
楚应枕皱着眉,他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谁给你胆子?你还敢顶嘴?”
小二姿态放的更低了,他试探的问道:“要不小的去给您换一盘儿菜?这次保证不咸了。”
楚应枕轻哼一声:“不吃了,做菜这么咸,炫耀你这春满楼的盐多吗?”
他喝了一口茶水后站起身:“小爷早晚把你这盐仓毁了。”
“竞云,走!”
黎宁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想着这是哪一出。
身后的小二尝了尝桌子上的菜,犹豫着道:“这也不咸啊。”
黎宁听到了身后小二的话,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翠花,见他也有些奇怪自家少爷的反常,想着今日这事或许不是提前规划的,翠花并不知情。
可楚应枕究竟要做什么?
在回程的路上黎宁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果然如楚应枕所想,天空逐渐下起了蒙蒙细雨。
竞云吃过早饭已经离开了,楚应枕一个人在马车里,突然黎宁的头被砸了一下:“二狗,进马车里给我扒瓜子。”
黎宁掀开马车的帘子,将帕子沾湿之后净了手,捏起小桌上的瓜子开始扒,楚应枕歪着身体,懒洋洋的开口道:“你说你会些拳脚功夫,是真是假?”
黎宁面色如常:“自然是真的。”
楚应枕突然坐直了身体,他将身体前倾,看向黎宁:“今日本少就要考验你。”
“给你个任务,你做还是不做?”
黎宁动作一顿,抬眸与楚应枕对视。
“少爷请说。”
到了夜里,这雨下得又急又凶,天空像泄了一个口子,雨水从中倾泻而下。
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还有一些明显的痛感,黎宁站在春满楼的楼顶,她看着面前这些盐仓一言不发。
这就是楚应枕交给她的任务——盐仓。
黎宁早早就来了,她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小白犹豫的劝她:[宿主真的要这么做吗?]
黎宁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黎宁默了一下:“我”
小白懂她:[碎片为什么叫你去毁了盐仓?]
“一定有原由。”
黎宁这么说着,可她还是没有动,她现在要做的事会损毁整个青州百姓的利益,不可不慎重。
她轻轻叹了口气,跳到了春满楼的后院里。
她不再犹豫,心里默念道:这一定有缘由,自己该相信他。
“听说了吗,咱们的盐仓被雨水浇了,里面的盐全都废了。”
“这么大的事,我自然听说了,我还听春满楼的小二说可能是清远侯世子做的。”
“世子?什么世子?”
“诶呀你不知道,城西的那个宅院搬来的就是清远侯一家,那世子说春满楼的食物太咸,放言要毁了盐仓呢,我看这事,十有八九是那个世子做的,我早就听说了,那世子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做这种事也不奇怪。”
“竟是如此?那我们需去找那清远侯,让他给我们一个交代。”
清远侯只搬来几天的这座宅院,大门已经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了,大门没有被关上,但也没有人大声闹事,他们看着院子里跪着的人窃窃私语着。
清远侯身边的侍卫拿着藤条,不留力气的往楚应枕身上抽,他背上已皮开肉绽,刚刚下过雨的院子里还有些小水洼,此刻水洼里的水已经被鲜血染红。
楚应枕就跪在地上咬着牙,一句痛都没有喊。
翠花早已抽抽噎噎的哭着,黎宁站在他身边,想着昨日的盐仓是由自己毁了的,要罚也是罚自己。
不过黎宁没有站出来,早在百姓上了门时,楚应枕就已经站出来揽了这件事的责任。
黎宁有一些后悔,只有一些,她不明白楚应枕究竟要做什么,可楚应枕现在的疼是实打实的。
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带着利刺的藤条,楚应枕像是失血过多,身体摇晃,即将栽倒在地面上。
他没有被摔到地上,黎宁的速度很快,快步跪坐到地上扶住了他,她轻轻托着他的头,楚应枕非常警惕,被人摸到了后颈就算是无比虚弱的状态也强撑着睁开了眼睛,他黑眸看了一眼黎宁,确认了是谁后又轻轻的闭上了眼。
黎宁对着清远侯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