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桉不信任她是有缘由的,这个妹妹相比于五年前变得乖巧了不少,虽然不排除这几年的时光因为家里的重大变故把人消磨的安稳了许多,可时桉还是觉得不太对。
可黎宁莫名其妙的开始一脸委屈,他下意识的咽下的口中想要问下去的话,转而说了另一件事。
“想见见展倩吗?”
黎宁诧异的仰起了头:“展倩?”
在原主的记忆里,自从时桉进了监狱,两个人就不联系了,这么算来也有整整五年之久。
原主是因为觉得展倩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当初她亲眼看到展倩趁着时桉签合同时偷偷让他在空白的纸上签了名字,又把账务表偷偷的从时桉那里掉了包,那时候他刚刚接手一些公司的业务,有些东西还不熟练,展倩借着让时桉看文件的理由成功的让时桉在掉了包的文件上留下了指纹。
虽然冷眼看着时桉进了监狱她心里爽快,但不可能再和展倩这种人交心,而展倩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没有联系原主。
树倒猢狲散,原主开了咖啡店之后,原公司的任何人都不再与她联系了。
时桉看似在询问她,其实眸子里的神情不容拒绝,黎宁心里也有了自己的计划,这个展倩,她非见不可。
时桉所说的那场生日派对不在北城,而是在南方,在离开之前安子陪时桉去了一趟医院,黎宁也跟着去了。
她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安子和时桉都不放心,当然,不是因为担心她自己一个人会出什么事,而是觉得黎宁会趁着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偷离开。
她离开事小,万一她偷偷的报了警,那时桉接下来的筹谋都将功亏一篑。
按照安子的话来说,他们要把黎宁带在身边,成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安子带时桉去了一家中医院,安子的伯父是个医生,是他推荐的这家医院,时桉用来缓解神经痛的药剂就是在他那里开的。
一走进医院里,浓郁的中药味扑鼻而来,时桉和安子戴着口罩还好,黎宁闻着这个味道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鼻子。
苦味太浓了,一楼就是用来开药和熬药的药堂,他们需要穿过药堂走进二楼挂号,黎宁觉得这样的设计很不合理,还没有看病,身上就带着一丝苦味了。
时桉还是那副没有睡醒对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的样子,黎宁觉得时桉可以顺便去看一看心理医生,这才是当务之急。
自己不想再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死了。
她思维发散,想着下一次死亡会是什么原因,又联想到时桉要去见展倩,那自己一定要劝他买一些防身的武器。
跟着他们走到了二楼,前面还有十几号人,安子找了个位置坐下:“时哥,快来!”
他只知道时桉的身体总是不舒服,但也不清楚严重到什么地步了,安子心里明白,自己和时桉之间隔着一层什么东西,时桉总有一种将死之人的坦然,安子很担心他,他不想他的时哥做错事,也不想他去死。
所以他带着时桉来了医院。
时桉刚开始并不想来医院,还是安子说他如果不看病就跟他一起去找展倩,时桉才妥协。
黎宁不动声色的看着时桉,想着他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挂号机上出现了时桉的名字,屋子里的味道不仅不好闻,而且再与屋内暖气的热度混合,黎宁闻着都头晕,她捂着鼻子跟着两人进了看诊室。
看诊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中医,看起来有些能耐的样子,看到进了屋子的三人,他让旁边的护士拉开凳子,对看起来一脸病容的黎宁和蔼的道:“坐吧姑娘,把袖子撸起来。”
黎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医生误会了:“不是我要看。”
安子把时桉按在凳子上:“是我这个兄弟,大夫你给看看,我这兄弟在潮湿的地方生活了五年,身体总不舒服。”
医生点了点头:“袖子撸起来我看看。”
时桉默了一会,安子和黎宁一左一右的看着自己,在两人的视线中他拉开了袖子,露出了自己的手腕。
安子倒没什么,正要把手搭在时桉手腕上把脉的老中医和黎宁同时愣了一下。
数道疤痕像曲折蜿蜒的树枝在他的手臂上出现,时桉因为长得白,这些疤痕就异常的显眼,像一幅漂亮的画被损毁,上面尽是脏污。
突兀的有些刺眼。
下一秒时桉就把袖子向下拽了拽:“可以开始了吗?”
老中医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可怜人。
他点头,凝神为时桉把脉:“湿气入体,骨节胀痛,失眠多梦,我说的对?”
“对对对。”安子先一步替时桉回答了:“大夫您看看开点什么药好。”
后面的流程黎宁一直在发呆,她想着时桉手腕上的伤痕,想着他在监狱里过得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苦。
最后他们开了一堆中药回来,二十一天的量,老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