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谟星,并不是所有的雄性兽人都会心甘情愿的被雌性吃掉,但谟星的律法着重说明了雌性对雄性拥有处置权,很久之前在街上随处可见饥饿的雌性“食用”过后的,属于雄性的断肢和血液。
随着法律的逐渐完善,这种行为已经有所收敛,这一片的欢呼声中,大多数是雌性发出的。
黎宁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心中的郁气成结,她大多数的东西都想得通,但还是接受不了不久前还温柔的邀请自己品尝特产的尤金失去了性命。
在他的婚礼上。
雌性拥有生育的能力,他们生育后代,让螳螂一族能够延续下去,理所当然的拥有更高的地位。
时代变了,与先祖们不同,她们吃掉雄性不再是因为饥饿,而是为了彰显雌性的地位,基因的选择让她们对待同类也有着食欲,甚至在伴侣产生欲望时食欲变得更加明显,在这里雄性的生命并不受到保护,吃了便是吃了,死了就是死了。
曾经有谟星的螳螂雌性兽人离开谟星,结局可想而知——那是一个可怜的蜥蜴兽人,在和对方亲吻的时候对方突然兽化,一口咬掉了他的头颅。
联邦明令禁止谟星的兽人离开星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来签署并完善协议。
防护服是为了身上的气味不被散出,这里的雌性兽人随时随地都会有繁殖的欲望,一旦被她盯上了,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被吃掉。
看,我替你延续后代,你做我的食物,多么公平的一件事。
阿斯坎轻轻的捏了一下黎宁:“尤金是自愿的,不要为他难过。”
尤金确实是自愿的,安丽在和他结婚之前就已经怀了身孕,虽然没有办法亲眼看到自己的幼崽出世,但他还是欣喜的。
大多数的兽人把血脉的延续当成了比生命还要重要的的东西,尤金也一样。
黎宁抿着唇没有说话,凯特也轻轻叹了口气:“回去吧。”
尤金能看到他们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一定很开心。
凯特把这件事情当插曲,没有在他心里泛起多大的波澜,他见过的比这还要离谱的东西比比皆是,阿斯坎也一样,不适应的只有黎宁和那个脸色不太好的副官。
他们住在来时的星舰里,星舰里有无数个房间,就是小了点,但也比在谟星的土地上担惊受怕要好。
凯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可不想在睡梦中被吃掉,这太疼了。”
说完就感觉到阿斯坎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向了自己,凯特一个激灵:“干什么?”
阿斯坎没有说什么,他察觉到了黎宁毫不掩饰的低沉情绪。
一个机械雌性,哪有那么多的情绪?
他该质问黎宁的,但看她垂着头的样子有些心疼,在凯特开玩笑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
黎宁被带到了星舰上阿斯坎的房间里后就坐在凳子上发呆。
她努力的调整情绪了。
她做不到。
黎宁有时候觉得自己并不合格,阿斯坎一定察觉到了更多的了吧,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刚刚抽泣了两声。
尤金这件事算是一个引子,黎宁把这几天把压抑着的情绪一股脑的释放了出来,她看到尤金迸溅出来的血时脑子有些懵。
她为什么要为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难过呢。
不该这样的,她应该把专注力放在阿斯坎身上,好好完成她的任务,至于其他人的事不值得影响自己的情绪。
她钻进了死胡同里,一方面这么觉得,可一方面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越来越像个人类了。
人类有喜怒哀乐,他们会愤怒,会怜悯,也会绝望,这些她都体会到了。
阿斯坎蹲在她的面前,把她的的帽子拉了下来,抬手把她的防护面罩和眼罩都摘了下来,黎宁刚才有些情绪上头才抽泣了两声,现在除了有些沉默以外与之前无异。
阿斯坎有些无措,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黎宁,事实上他没有安慰别人的经验,只能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无声的举动却让黎宁的鼻子有些酸,还好敲门声转移了阿斯坎的注意力,让她不至于在阿斯坎面前失态。
阿斯坎知道外面是凯特敲门,所以没有让黎宁重新穿戴好面罩。
谟星的雌性只对雄性的气味有兴趣,黎宁这身打扮只是为了为了迷惑星舰上的其他人而已。
他拉开了门让凯特进来,凯特却摇了摇头:“阿斯坎,那个叫安丽的人找你。”
怕阿斯坎不记得是谁,他又补充道:“是刚开始接待我们的人,尤金的妻子。”
他有些担忧:“你要去吗?”
阿斯坎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声音有隐隐的厌恶:“她来做什么?”
不管是因为什么,阿斯坎都要出去一趟,他看了一眼黎宁,神情里带着安抚:“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黎宁点了点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