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开,各做各事。
老二被老四强制性按在床上休息,老三跟着老五去买菜。
李乘风提着锤子哐哐去修门,又从外面趁人不注意顺点木头石子泥土准备砌墙。
院子里面只剩下刚换好衣服谢十一和唐叔两个人。
唐叔也不说话,就坐在院中杏花树下喝酒。
喝了多长时间的酒,就光明正大打量着谢十一多久。
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一切,让所有秘密无处遁形。
谢十一被盯得心头发毛,刚想站起身缩回李乘风的卧房,就被一只带有强大内力的手掌按住。
“小友……来头不小啊。”
说话之人眼底早已没了笑意,眉眼间凝着锐利杀意。
“你们在做什么?”
杂物间内,唐叔反剪住谢十一的双手,使其无法挣脱。
见李乘风入内,唐叔便撒开手。
谢十一闷不作声,摁着快要断裂的胳膊,迅速躲到李乘风身后。
嘿,这小子。
唐叔清了清嗓子,“听闻李小子又为镖局招了新人,老夫来看看资质如何。”
“此一看,这小友骨骼真是惊奇,倒是个练武奇才。但来路不明,也不知李小子你知晓否?”
戏班与鬼市之事是机密,不曾告知他人,也不能告知他人。
李乘风:“我自是知晓,不过是一迷路寻亲小儿,不必多虑。”
见李乘风有所隐瞒,唐叔脸上笑意收敛,像是有些苦口婆心,“李小子,无论你因何遇见他,但老夫劝你趁早将他送离,否则将会引来杀身之祸。”
唐叔警告的神色只是一瞬,很快消失。
“许县令已在寻其父母,想必不日便有答复,唐叔,你放心。”
唐叔略过李乘风,又恢复往常般散漫不羁,“县令亲自出马,那便有所依据诓不了人。镖局现如今缺人,老夫便亲自来历练历练此新人,说不定将来还真能有所作为。”
说此话时,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谢十一。
小子,我会一直盯着你,一直。
别想耍花招。
夜色将尽,雄鸡未鸣,所有人都陷入深度睡眠中。
一道瘦弱黑影穿戴整齐蹑手蹑脚进入仅一墙之隔的室内,被窝里面鼓鼓囊囊,像是睡得正香。
咔嚓。
谢十一试探性地掰断一根树枝。
很好,没醒。
一阵翻箱倒柜。
他终于摸到了白日里装银钱的包裹。
谢十一兴奋地打开,只看见串铜钱的绳子。
还不信邪的把包裹拿起来抖一抖。
“……”
晚上刚吃完饭李乘风就挨家挨户把账结清,只是还钱,搞了足足几个时辰,直到深夜快天亮才回来。
明明一大包裹呢,这钱到底是怎么算得刚刚好,一文也不多的?
真是穷得叮当响。
谢十一默默把包裹放到原位,认命般躺回自己的床上。
什么破地方,一群虚情假意之人,不过是别有所图,装得还真像,还真以为自己会信?
等他们挣到钱,自己就把钱全部卷走,逃到天涯海角。
这世道,他谁也不信,也不可能信。
模模糊糊间,接连不断的呼唤声从窗外传来。
“老六老六,睡了没?”
快要进入梦乡的谢十一捂着耳朵也抵挡不了魔音骚扰。
他不虞地打开窗,就看到黑暗处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还朝他挥挥手。
“果然你还没有睡,正好我也饿得睡不着。走,给你单独开小灶!”
又搞什么幺蛾子。
本来没拿到钱就不耐烦。
还好是夜里,看不清表情。
此时,暗处的谢十一装都懒得装,直接垮脸。
李乘风又喊了几声,见人动都不动,耐心已在耗尽边缘。
“嘿,年纪轻轻耳朵聋啦?耳朵没用可以不要,我看到你听见了,别装聋,快跟我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谢十一只好乖乖跟在李乘风后面翻出窗外。
两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呼……呼,呸,啥假货,怎么吹不亮,等会啊老六。”
李乘风腮帮子都吹酸了,手中的火折子总算给个面子,渐渐亮了起来。
火光闪了两下又熄灭。
“破玩意,走你!”火折子被扔出二里地,李乘风转身拍拍谢十一的肩膀,嘱咐道:“不管了,老六~你就在这等我啊,别走!”
在原地等了一炷香的时间。
刚琢磨假装害怕以及迷路准备往回走的谢十一,正好迎着李乘风捧着大海碗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