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园门口,何吟往李乘风怀中塞着半鼓的荷包。
“穷得天天吃窝窝头,你倒是乐在其中,可别让你手下的人有怨言。”
李乘风接过荷包随意捏出几锭碎银,趁何吟没有注意时扔回离她一米多远的架子上。
见何吟想要拿回来,李乘风一把拉住何吟的胳膊。
“何姐姐真是贴心,我拿一些过渡过渡,日后定十倍百倍予你。你这多了个人,还有的是花钱的地方。”
何吟最是了解李乘风说一不二的倔性子,她说不要就是不要,“你啊,救人归救人,但切记要量力而行。”
“知道了知道了。”
与何吟告别,李乘风在在外等候已久的万老板簇拥下,拥着两个美人回到楼内。
仰头去寻美人悬于空中逗弄着她的酒壶,又是一副流连花丛的浪荡模样。
夜幕降临,浑身脂粉气的李乘风醉醺醺地躺在骡子身上被运回了保卫处的草房中。
院子门口的老四听到声响,牵过骡子身上的缰绳,嗅到李乘风身上浓烈的酒味和香气,皱眉道:“好啊,你小子吃独食啊!这么大的酒味,你又去逛青楼了!?去青楼也就算了,喝酒居然不带我!”
老二搀扶着李乘风,一边递湿透的毛巾给李乘风,“行了,快把灶台上的醒酒汤盛来。”
“每次带你去青楼你都支支吾吾,半天不进,还去什么?光说不练假把式。”李乘风笑嘻嘻地指着老四,被后者拍掉。
老四哼了一声,“谁能赶得上你啊,色蛤蟆一只,见花就采。我跟你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色狼可不一样,我可要好好攒钱娶青莲姑娘。”
色蛤蟆晃了晃脑袋,使劲眨眼去看面前生气冒火的三重影,“青莲姑娘可是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厉害得很,小伙子,想要娶到她,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天天色迷心窍,我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攒到娶青莲姑娘的钱!”
李乘风从怀中掏出拿回来的碎银,“你们的工钱,算一算,不够的话下次再扣我的。”
“你哪来的钱?那姑娘你又送到那吞金的地方去了?”老四接过碎银清点一番,不连李乘风的,他们几人的工钱也差不多,心头的闷气便消减不少。
“扣你的,你平时吃穿住行也得花钱,我早就一笔笔记下,让你赖不了账。话说回来,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能挣几个钱啊,装什么阔少大款,你……”
“哎呀,别念了别念了,脑袋都要炸了。”
安静的院子里全是两人吵闹的声音,老二竖起手指,警告着声音越来越大的人,“嘘……老五明日还要准备武试,别吵醒他了。”
李乘风屋内。
老二将她扶到了床前,端来了醒酒汤。
“怎么又喝酒?你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吗?万一你那老毛病要是再犯,可是要命的!”
床上的人不在意地挥挥手,“果酒而已,没事。”
“果酒不是酒?”老二恨铁不成钢地将醒酒汤端到她面前,“我知道你是救人,是做好事,但你这又伤身又伤名声,将来若是恢复自己真正的身份……还有什么人敢与你在一起?”
“名声算什么东西?一不能吃二不能当钱花,我不在乎。”李乘风撑起身子,皱着脸将醒酒汤一饮而尽,“好了好了别念叨了~有甜的吗?我压压。”
老二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果脯递给她。
他倒吸了口气继续道:“有人为我介绍了个差事,给有钱人护院的,一个月五两银子。”
“好事啊,什么时候启程?”
“……”
“你还真是大方啊。”老二揪起李乘风的耳朵,“长兄如父,你这般浪荡样子,让我怎么放心离开?”
“呔,还如父,我可是老大,你居然敢犯上,胡作非为!”
“好了快睡,明日我与老四出任务多挣点钱补贴家用。”看到李乘风龇牙咧嘴地求饶,老二又赏了个脑瓜崩给她,“还有,你个做老大睡醒了没事多去接点任务,多赚点钱,要不然还这种入不敷出的局面,咱们还不如趁早吃散伙饭,各奔东西算了。”
李乘风小声嘀咕,“知道了知道了!我看你真是年龄越大,也越来越唠叨了,比老三还要聒噪……”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二又恨铁不成钢地戳着李乘风的脑袋继续念叨,“还敢提老三!上次你跟人家比赛,差点把裤衩子都输光了,你还把老三押在人家家中,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明天我就给它接回来,到时候看它给不给你好脸色!”
无视李乘风的哀嚎声,老二一顿不停的输出。
又来了。
缩在被子里紧紧捂住耳朵的李乘风不住腹诽,伴着匀速而持久的睡前教导,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日上三竿,刚刚比完武试的老五粗犷的声音响彻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