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遮面,根本不需要费事伪装。
一行人就这么来到项虎子跟前,听着他求饶不止。
“大王饶命啊!我爹那个老东西有钱,你要多少钱,我叫他送来就是!千万别杀我啊!我可是项家独苗,我大伯家眼看就要绝后了,我们这一脉就剩下我一个人……”
看项虎子涕泪横流地求饶,项平安忍不住上前狠狠踹了他一脚。这狗东西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死一万次都活该!
阿真儿见他动手,也翻身下马,拿着马鞭疯狂抽打项虎子,一边打一边拍手笑道:“你不是最喜欢和青楼姑娘玩鞭子吗?今个老娘就好好伺候伺候你!”
项平安心头一惊,心说这丫头的情报比朱重八更可怕啊!连项虎子在青楼玩啥都一清二楚!
“女侠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项虎子被抽得满地打滚,像陀螺似的转来转去,哀嚎声不断。
阿真儿直到打累了才停手,朱重八立刻命人把项虎子捆起来吊在树上,又叫人用臭袜子塞住他的嘴。
一伙儿守在林子里,坐等项仲过来送钱赎人。
没过多久,就见一辆马车急匆匆驶来,大老远就看见树上吊着的项虎子,手刨脚蹬地晃悠着。倒不是他眼神多好,能一眼看到儿子。而是朱重八叫人在项虎子头上绑了一根火把,但凡眼睛不瞎,都能看到树上吊着的人。
“各位英雄好汉,银子我送来了!快放了我儿子吧!”
老谋深算的项仲从马车上跳下来,跪在路中央,对着四面八方磕头作揖。
“一千两,一文不少,还请侠士验资!”
为了自家独苗,项仲刚刚跑去大房磕头借钱。钱虽然借来了,族长的位置又还给老大。
这一回,直接让他们二房捉襟见肘,再也不敢和老大仰头说话了。
朱重八一挥手,立刻有人上前来迁马车,项仲心疼得直跺脚,却又不敢说半个不字!
“嘿嘿!这钱还真好赚!白天在港口扛活,一天下来才赚1000贯钱!这么屁大会儿功夫,豪赚一千两!以后还扛什么活啊,直接带着兄弟们绑肉票!绑一个赚一个,稳赚不亏!”
不管到啥时候,想挣钱就得走邪路。
走正路能赚钱的话,就没那么多铤而走险的人了。
乱世出豪杰不假,那也都是被逼出来的。
谁放着好日子不过,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过那种有今儿没明的日子呢?
“义父,清点过了,都是真的,一分不少!”
朱重八小声汇报道:“人咋办?放了?还是撕票?”
项虎子是生是死,在项平安这里都一样。从人性角度来看,他更希望项虎子死!
昨夜二叔站在城墙上,命令手下人放冷箭的时候,不也一样希望自己死吗?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不等项平安回答,一直冷箭嗖地穿出树林,正中项虎子的眉心。
“儿子!”
项仲一声惨叫,承受不住丧子之痛的他,当即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项平安怔怔地看向阿真儿,怎么也没想到,这冷箭是她射出去的。
“不留活口是对绑匪这个行业最大的尊重。”阿真儿甜美一笑道:“妇人之仁只会遗患无穷。”
朱重八嘴巴微张,胆战心惊地看向阿真儿。
这支冷箭可以射向任何人,自己或是义父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她的箭下亡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