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喧闹中,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若远,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这些事情,爷爷处理就好吗,你好好读你的书,不用管这些糟心事。”老爷子说道。
少年目光坚毅,没有被糟老头子的话所撼动。
“爷爷,刚才所有的话我都听到了,本来我不想掺和的,但是这话越说问题越大,若是真有这回事,我们是该认的,我也不能认贼作父,若是没有这回事,他们就该给我们赔礼道歉,不能在这胡说八道,嚼我们家舌根子。”
若远,这应该是唐叔的孩子吧,刚刚那封信里,唐叔的妻子提过这个孩子的名字,当时我还想,不愧是能写出这等书信来的人,连给孩子起名字都这么有水平,这人要是活着,该是多么清新脱俗的女子啊,可惜,红颜易逝,美好的东西总是不得长久,人也一样。
有时候觉得这世间本就是混沌的,太过纯粹的东西终将会被这混沌吞噬,一切的纯洁与美好都无法在这世间留存。
人与人很多的不同,很多都是生下来就有的差异,好比人性,这孩子跟着唐家这群人这么多年,但秉性似乎还是依旧纯粹,并没有被玷污,干净的就跟张纸一样。
这很难不会联想到当今的教育问题,大家都这么卷,真的有意义吗,只要尽心尽力,从小引导孩子有个正确的学习态度不就行了么,何必费心竭力地在繁重的课业之后再去补习呢,如若一个人在课堂上足够认真了,那么课下再怎么补,也是微乎其微,因为脑子只有那些东西,多装一点都费劲。当然,如果说你的孩子课上就不好好听,那另当别论,但是课上都不听,课下会听吗?
条条大陆通罗马,没必要非选一条最艰难的路,因为,至于罗马是什么,得由孩子自己去决定,并不是大部分人一味追求的金钱和名利。
作为一个学历还说说得过去的人的愚见,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掺杂太多个人思想的东西终究是会被口诛笔伐的,没意义。
唐老爷子再次摆出一副大家长的样子来,“若元,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和,你好好读书,将来当大官,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爷爷,这实际上很简单,根本不用去证明什么,只要采集一下我和这位自称是我父亲的人的血样,做个亲子鉴定就可以了,只要证明他不是我父亲,所有的事情不都迎刃而解了么,爷爷,有什么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愿意骂就让他们骂吧,根本就没有意义。”
那这样最好了,只要做到这一步,所有的事情就都不攻自破了,根本不需要再这说这么多。
其实大家并没有那么愚蠢,连这点实情都想不到。只不过有些东西需要说给孩子们听,现在不说,怕是以后就没机会了。
人多的时候,有大家见证,说的话往往更有信服力。
“好孩子,你过来,让我看看。”唐叔一见若元,就有些控制不住了,眼角的泪水眼看就要滚落。
或许是骨肉至亲的关系,若元似乎不怎么抗拒,呆头呆脑地就走了过去。
“唐叔,你别太激动,会吓着孩子。”我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唐叔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
“哥哥,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被人随便说两句话你就蛊惑了,你不配成为我们唐家的好儿郎。”
我定睛一看,这是一个小屁孩能说出来的话?满嘴都是唐家,唐家,不知道的还以因为你是哪个大家族的少爷呢,这大庆都亡了,你在这摆哪门子的威风呢。
不过若远并没有被这小崽子的话影响,不曾回头,也不曾驻足,依旧坚定地朝唐叔走去。
早早的,唐叔就张开双手在半空中等着。
等这孩子近在咫尺了,唐叔才十分努力地克制手上的力道,轻轻地将双手搭在孩子的肩上。
“孩子,对不起,爹当年实在是个混蛋,伤心欲绝就丢下了你,好在你没有长歪,没跟着他们学坏,真是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
“唐叔,你别太激动,还有事情要做呢。”见唐叔几近颤抖的手,我连忙安慰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若远说道,“如果你真的是我亲爹,如果爷爷他们真的做了坏事,你放心,我会很快放下的,但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定当不饶恕你。”
这孩子看上去好像挺冷血的,不管是对谁的态度,都是冷酷至极,现在真正的结果都还没出,他就能说出这么平静的话,既是安抚,又是震慑,当真难得一见的孩子。
“来,过来孩子,真相没出来之前,你就跟着警察叔叔吧,如何?”江叔叔道。
“好,我正有此意,这两方势必有一个说假话的,我现在也不清楚到底谁说的是假话,只能麻烦警察叔叔保护我一下了,麻烦了。”
我真是惊了,这孩子真是太冷静了,如此,给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
“若远,爷爷辛辛苦苦抚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