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来到江氏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偌大的江氏静悄悄的,唯有总裁办公室透着明亮的灯光。
他一听到江木霄的语气,就觉得不对劲,连忙从家里赶了过来,一推开门,脸上还挂着热乎的汗水,他急切地走到江木霄的身边,睨了一眼地上的病历,道:“出什么事情了?”
江木霄似乎一直维持着打电话时的姿势,此时,听到赵阳的声音,像一个僵硬的机器人般,慢慢地转头,看向赵阳,而后,目光沉痛地看向地面的病历。
赵阳疑惑地捡起地上的病历,只见病人一栏的姓名上写着:阮清筠。
“清筠?”赵阳轻声呢喃一句,加速了翻动病历的速度,直到翻完整本病历,他才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木霄:“你调查阮清筠?”
江木霄颔首,眸光中依旧闪现一丝疑惑:“我要你帮我找有名望的心理医生。”
“你要做什么?”赵阳紧张地看着江木霄。
今天马璐的事他已经知道了,看来,伤害安安的人都没有
好下场,但是……
“江木霄,你先冷静下来,清筠已经是个病人了,她做任何事情可能都不是出自她的本意,而是因为她爱你。”
这番话,成功让江木霄的额头打结:“她做了什么?”
赵阳愕然:“你不知道?”
他还以为江木霄知道,所以才要调查阮清筠呢?
“她到底做了什么?”不容置喙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响。
赵阳揉了揉鼻子:“其实……婚礼之后,安安不是去医院看了清筠,她当时怀疑是清筠帮陆莹莹进入婚礼会场的……可是,我觉得清筠不是这样的人……”
江木霄举手,示意赵阳不要说下去了,他正色道:“其实,我也怀疑过……”
深幽的目光有些哀伤地落在“阮清筠”三个字上面。
赵阳再次愕然:“你怀疑过?什么时候?”
为什么他全然不知道?
江木霄笑道:“其实这些技法非常的拙劣,不是吗?只要换一个人,一个不叫阮清筠的人,我相信我可以一眼识破。”
“你
在说什么?”赵阳忽然觉得有些搞不懂江木霄了。
江木霄微微一笑,眼眸中带着深深的伤,嘴角噙着一抹不知深意的笑容:“或许我心里一直都知道事情的真想,只是自私地想要留下过去的美好,所以才一直自欺欺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赵阳已经彻底蒙圈了,许久之后才理清一条算是清晰的线路:“所以婚礼上的事,清筠真的是共谋呀?”
江木霄颔首:“很明白想通的道理,我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想,或者说是没有勇气直面这么大的变故……”
赵阳了然地点点头,就像当初他和金晓晓一样,看到床照的时候,他觉得是晴天霹雳,心瞬间跌入谷底。
美好撕碎,来得猝不及防,伤得也就越深。
所以,当江木霄开始动了怀疑阮清筠的心思,他立马像掐掉一颗火星般急速地掐灭。
他维护着虚假的美好,保护着惴惴不安的心。
避免,从同一个人那里,拿到第二次的伤害。
然而,阮清筠的步步紧逼
,已然触及了江木霄的底线。
他的底线就是林安安。
所以,他要把所有的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找回安安失去的名声。
他要告诉所有人——真相。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如何说他,但是,安安,不可以。
因为,安安远没有她表现的坚强淡定。
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某个角落里,她会因为一条骂她的评论抹鼻子,也会因为一条重伤她的微博掉眼泪……
没人任何人可以伤害林安安!
他目光无比坚定地看着赵阳,道:“我把这件事交给你了。”
“可是……”赵阳不是不想帮他,而是……
他将手上的病历递给江木霄:“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呢?不会是假的吧?”
江木霄看了一眼上面的皇家学院四个字,脸上噙着一抹嗜血的微笑:“你别忘了,物证说死的,人是活的,既然他们可以在婚礼上第一次合作,就不能再合作一次吗?”
赵阳微微蹙眉:“真的是清筠吗?”
赵阳还是不愿意相信,阮清筠是这样的女
生。
她看上去永远是那么的得体,有礼,完美,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完人的话,阮清筠排第二,肯定没人肯排第一。
若是整件事情都是她策划的,那其阴狠程度还是无人可以企及呀。
一个从神坛的人滚落地狱,即便是赵阳都接受不了,何况还是和阮清筠有着深厚感情的江木霄。
吊顶灯的光芒淡淡地洒在江木霄坚挺的鼻翼上,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