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进了林子,七拐八拐一通乱走,之后找了一棵非常茂密的大树爬了上去。
在河边的时候,她就听出来了,林子里还有两个人的气息。
静静地隐身在树上,听见了书生和他们的对话,也看到了追着她而来的两个小厮,凌月嘲讽地笑了笑。
就凭这,还想跟踪我?
凌月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见两人走远,就从树上爬了下来,背着背篓快速离开了这里。
这世道,人心叵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匆匆回到家,已经是半下午了。凌月下了碗面吃了,就跑回屋里睡觉去了。
晚上,凌月包的小馄饨,凉拌了半盆野芹菜。
林晚惊讶地说:“这野芹菜居然也如此美味的!”
杜孟春连着吃了三万五,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就连姑婆都吃了一大碗。
饭后,凌华踩着小凳子洗碗去了,凌月把野鸡关进鸡笼,想着养几天再吃。
这几日,家中的柴火堆增长迅速,院子里已经堆不下了。明天,凌月想在院墙旁边,专门找人搭一个小屋,用来堆放柴火。
收拾完后,凌月带着凌华,领着逸尘去了那四个孩子的家里,跟他们说好明天搭柴房的事,不管饭,大人每人三十个铜板,孩子每人十个。
而且,只请了林树、林扬、林山、林志四家。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林家小院。
凌月一早便忙碌起来,几家人动作娴熟,手中斧锯翻飞,不一会儿,一排排整齐的木材便按照凌月的要求搭建了起来。
院墙外,新搭的柴房渐渐成型,原木色的木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凌华和逸尘也兴奋地在一旁帮忙递送工具,小脸蛋上洋溢着参与建设的喜悦。
这点小活,一上午就干完了,凌月现场付了工钱,大家各个喜笑颜开地走了。而村里没有被请到的人则羡慕极了。
凌月把柴火堆进柴房,还上了锁,正想回家做饭,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叫喊:“大妮!凌大妮!”
一个大嗓门突然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凌月转头看去,心中腹诽:“谁啊?公鸭嗓这么难听!”
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还有一个满脸菜色的瘦弱女人站在那里。
“你们找谁?”凌月问道。
这时,林晚推着轮椅出来了,他走到凌月身边,假装给她挽了挽衣袖,小声说:“他们就是你的爹娘,亲手把你卖了五两银子,给你弟弟交学费的爹娘。”
凌月随口问了一句:“卖身契在哪?”
“我这。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来祸害你的。”
“嗯。”
两人正在说话,就见凌小山已经指着凌月开骂了:“凌大妮你个没良心的!你连自己爹娘都不认了,是吧!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林晚推着轮椅,往前走了两步:“哟,这是谁啊?好大的威风!”
凌小山背着个破包袱,往前走了两步:“哟,你就是林晚,是我凌家那贤婿吧!我是凌小山,是凌月的亲爹,是你岳父!这是你岳母!”
凌月在旁边,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只听林晚朗声说道:“岳父岳母?林晚没有!凌月当初是家母花了五两银子买回来的!并不是三媒六聘娶回来的!”
凌小山偷偷摸摸看了一眼林晚,别说,他这女婿板起脸来的样子还是挺唬人的。
“我说贤婿啊,即使凌月是你买回来的,但我们也是她的亲生父母,打断骨头连着筋哪!”
凌月冷笑两声:“那你们今日来,所为何事?”
凌月的母亲站出来说:“你大哥要成亲,家里银钱不凑手,听说你们最近挖了一颗老山参,能卖不少银子,我们就过来找你拿五十两银子,给你大哥置办聘礼。”
这话不仅是把凌月气笑了,还把周围看热闹的人惊着了。
“你们老两口的脸咋那么大呢?!”刘婶忍不住了。
“刘莲花,你说的不对!他们哪还有脸?能干出这种事,那简直就是不要脸!”
“天哪,这是把闺女当成摇钱树了吗?”
“让闺女出钱养儿子,这不是应该的吗?”一个细高个、掉三角眼的妇人双手抱胸,大声说道。
凌月听到这话,立刻就气笑了!她看着这个三角眼的婶子,冷冷地说:
“大家伙都看好了!这个婶子说了就应该让女儿养儿子,所以乡亲们都记好她的脸,她家的女儿是万万娶不得的,她家的儿子倒是可以嫁,因为做她家的儿媳妇,可以养着儿媳妇家的兄弟们。”
人群中立刻传来一阵兴奋的说话声:“我这就给我娘家大嫂捎信,她家有个女儿,有三个儿子呢!”
“我娘家也有适龄的女儿家!”
大家议论纷纷,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把个三角眼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