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了整日游手好闲的性子,还时常流连于烟柳之地,成为一名京中最常见的纨绔子弟。
于镜涟继续说:“大人你别看这位小公子这般,我也遇见过他几回,谈话间我倒觉得此子心性豁达,倒也不失为一位值得结交的......诶大人你怎么走了?”
自然是不想再听他啰嗦了。裴砚安转身进了一间屋内,唤人拿来纸笔,执笔在此上快速书写。
私铸钱币兹事体大,需要尽快查明,也不知这背后之人为的是什么,倘若是钱财倒也罢,但若是权,必定会引起朝中动荡。
就在此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裴砚安闻声看向右手边敞开的窗口,只见离佛心塔数米远的一艘画舫上似乎有很多人落水了,其中有一位白衣女子被人抓住了才没有坠落。
他于暮色中瞧见那一抹白,只觉有些许的熟悉,待那人站立在甲板之上,露出那张脸。
裴砚安手中的毛笔一松,笔墨霎时晕染了纸面,他迅速起身来到窗前,微微眯起眼看着远处那人。
江瓷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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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
江瓷月随着新认识的那位齐姑娘一同登上了一艘有两层小楼的画舫。
那位齐姑娘说自己定的是二楼的位置,沿路上江瓷月看着雕梁画栋的画舫,眼中禁不住露出赞叹。
安玉珊瞧着她这般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垂眼掩去眼中的讥讽和鄙夷。
真是一个没见识的蠢货。
她再抬眼时眼中又只余下温婉的善意,“江妹妹来这边。”
江瓷月乖巧地走过去,如云和澜音同绿离一同站在身后不远处。
画舫的甲板上摆着一张长桌,上方摆满了花果点心。
江瓷月方才经过一楼时,看见各地都站满了人好生热闹,此刻她们在二楼都还能隐隐约约听见下边的热闹。可现在所在的二楼倒是只有她们几人,显得有些冷清了。
“这里怎么只有我们呀?”江瓷月看了看四周,确定只有她们没有别人。
安玉珊柔声道:“我不喜人多,故而将这一层都包下了。”
“哦。”江瓷月点点头,这二楼相比楼下少了几分生气。虽然这上边也能看见那些热闹,但她还是更喜欢众人聚在一起那热闹的氛围。
后边的如云听到这豪迈的话微微咋舌,包下这画舫的一层可也不便宜呢,京中四大家并没有“齐”姓,看来这位齐小姐大概是位富商之女。
“江妹妹要不要试试这果酒?”安玉珊递给她一杯澄净的果酒。
“我不会喝酒。”江瓷月虽这般说着,但眼中的好奇却挡不住。
安玉珊又将就被往她那送了送,“你也可以将她试做是一道饮品,不会醉人的。”
江瓷月听到不会醉人后便伸手接过,她先是小心地抿了一口,发现真的只是甜甜的味道,便放心得喝了一杯。
“好喝么?”安玉珊问她。
“嗯!好喝。”江瓷月舔了舔唇边,她甚至还想喝。
安玉珊又给她倒了一杯,她唇边噙着笑,看着江瓷月喝了一杯又一杯。
她也慢慢喝着杯中的果酒,安静等着时间的流逝。
果然没过多久,那一壶果酒已经见了底,江瓷月脸上也泛起了薄红,好似一颗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齐姐姐,我觉得有些困。”江瓷月慢吞吞说着话。
安玉珊提议道:“这画舫中有客房,不如你让你婢女带你下去休息一会儿?”
“好呀。”江瓷月站起身,伸手贴了贴有些热的脸颊,转身来到澜音和如云的面前,“如云,澜音,我有些累了,想去客房躺会儿,待会儿若是我还没醒,你们喊我起来看烟火可好?”
如云对于她会累一点也不惊讶,毕竟姨娘今日走了这么多的路,会累是正常的。
如云向绿离询问了客房所在地,便带着姨娘走去。
安玉珊依然安然坐在座位上,看着远处的景色,拿起一颗枇杷慢悠悠剥着皮。
等到暮色渐渐落下,华灯初上之时,她才慢慢起了身。
守在江瓷月客房门口的澜音亲眼看着安玉珊走向江瓷月所在的客房的相反方向,进到一间小屋内,这才转过身继续守着。
安玉珊进入屋内后,隐在暗处的伍女走了出来。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
伍女:“查过了,母蛊确在她的身上。”
听到这话的安玉珊下意识便是要抄起手边的东西砸到地上,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她此刻的冲动。
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会被听见的。
安玉珊深吸一口气平下心中翻涌的怒意,“要如何取出。”
伍女犯了难,支支吾吾回复她,“我只知如何制作,不知如何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