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她时时刻刻知道,他是安全的就可以……
他就是她这二十二年灰暗生命里,唯一出现的一道光。
见过光明的人,便不能再心甘情愿地适应黑暗,她只渴望留住哪怕一丝丝亮度……
易廷却只冷冷丢给她一句“少夫人,我们再联系的话真的不合适”后,硬生生撸下她的手,快步消失于黑夜中。
他没说错——他不可能永远以虚假的身份接近她,也不能
在这时揭露真相,让她彻彻底底失去对周围人的信任。
今夜的相遇,只是一个意外。
而这样的意外,以后绝不会再有……
“赵信!赵信!”
所以接下来即便她在后面叫得声嘶力竭,那不断碰撞着回声的声音显得无比凄凉与枯萎,他也愣是狠下心没有半点回头。
林篱喉咙都快喊得冒烟了,终究也没再追上去。
一来她这受伤的腿根本追不上;
二来她心里也明白他说得是对的——
虽然他刚刚表面看着还挺完好,但谁知道他这些天受的,是什么样的折磨与虐待呢?
反正易廷绝不会放过他的。
看她和程岩的下场就知道了。
或许他看似自由,实则没有丁点自由,只是易廷那个变态折磨人的独特方式罢了——
把一只鸟关在玻璃做的笼子里,任由它由于渴望出去而撞得头破血流;是不是比直接把它关在普通笼子里,让彻底死心的它不再扑腾,要有意思得多?
之前易廷似乎也是这样对待她的。
说到底,他们不过都只是被操纵的提线木偶而已,谁又能给谁真正的温暖与自由呢?
反而不再相见,彼此都才能获得片刻的安稳吧。
所以今夜,注定只能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意外……